边境看着自己被小偷翻得一团乱的家,头瞬间大成两个。
他前天一夜未眠,早上颠簸了几个小时去邻镇,蹲守到半夜才剿灭魔物,只睡了两三个小时又匆忙赶路回来,本以为回家就可以轻松地度过周末的最后半天,结果居然还要面对这样的家
边境向格蕾娅打听过程,听说她居然只是坐在椅子上看着小偷做完全部过程,不禁开始怀疑她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怪不得刚才那个小偷嘴里嘟嘟囔囔说着什么原来不是瞎子,是个盗贼发现有人目睹自己犯案却完全不阻止,可能都会这么想。
我觉得,你应该不会想让我进你屋。
她想的没错,边境路上还在懊恼自己居然忘了禁止她进入房间,他可不想睡被魅魔躺过的床。
至于客厅里的东西,格蕾娅解释说她本来想把东西放回去,但又想起边境不让她乱动东西。所以哪怕是现在,她也只敢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收拾。
边境被她的逻辑说得哑口无言,刚刚消下去的气忍不住又上来了,可偏偏拿她没办法,话是自己说的。
你可以喊人来抓他。
是这样吗?
边境手里的杯子差点掉到地上,他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我不是很懂人类社会的规则。她站在一旁说道,而且,如果喊别人来,会给你添麻烦吧。格蕾娅指了指自己。
她居然考虑到了他,这又让边境吃了一惊。
未经允许进入他人房屋,私拿物品的叫盗贼,要按照法律抓起来。
没有经过允许强奸他人也是一样,是违法的。
他转过身说:再遇到这种事要找别人帮忙。
强奸?
边境一拍脑门,自己跟魅魔提什么强奸呢!但她又不同于普通魔物,怎么看这情况都属于强奸。
没事,总之你如果想融入人类社会,就要学习这些。
魅魔少女乖巧地点头,即使边境并看不到。
边境手脚麻利地把一团乱的屋子收拾干净,该放回原处的物品都码放整齐,被弄脏的衣服也拿到院子里去清洗。格蕾娅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做完一切,已经日薄西山。边境把最后一件衣服拧干晾在室内,一切终于告一段落。
他转过身说:该走了。
好。
边境凑上来检查格蕾娅的翅膀和角是否被衣服遮挡好,确认万无一失后带着她朝着城里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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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后的城市已经结束了白天的热闹,行人归家商人收摊,城门口的士兵着急关门不停地催促行人,马蹄和车轮荡起的阵阵尘土在昏黄的日光下显得更加脏乱。边境带着格蕾娅排在入城的队伍里,格蕾娅站在他身后双手抓着兜帽,生怕帽子被风吹落。
要进城吗?她小声问道。
嗯。
可是,师傅说城里很危险。
他没带你进过城吗?边境问。
格蕾娅点点头,桑吉害怕大城市的驱魔人会感应到她的魔力,从来只带她走偏僻的村落,为了绕开城镇才不得不绕远路,风尘仆仆行了将近一年。
边境能大概想到桑吉口中的危险,好在,自己是这座城市现在唯一能感知魔物存在的驱魔人。眼见距离城门越来越近,格蕾娅心中一股莫名的恐慌袭上心头,忍不住抓住了边境的衣角。边境想说些什么,刚要开口就被士兵打断了。
下一个。
两位好,工作辛苦了。
咦,是边境神父,您休息回来了。两个士兵看见边境走来都微微行礼,态度和前面截然不同。
嗯。他面带微笑应着。
二人抬头,看到了紧跟在边境身旁的女孩,问道:您身后这位是?
是孤儿院的修女托我照顾的孩子,叫格蕾娅。
格蕾娅看见边境转过身,笑容和蔼地向守城士兵介绍她。她有些愣住了,他和刚才面对自己时判若两人,夕阳打在那张脸上让他看上去无限温柔,像一个与她认识了许久的好哥哥。他轻轻推动她的后背,让她站到了士兵面前。
你、你们好。格蕾娅不敢看士兵,只好低头睨着边境。她搞不懂边境想做些什么,眉宇间满是担忧。
格蕾娅小姐你好,能否摘一下帽子让我们检查?士兵看不清她的脸,只好问道。
她这下犯了难,双手抓着兜帽不肯松开,几乎把脸都要挡上。要被发现了?格蕾娅脸色惨白,她目睹过桑吉除魔的过程,那些魔物一旦被人发现都死得很惨,她还不行死。我一阵恶寒流过身体,她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没事的。
一双大手覆在了格蕾娅的手上,轻而易举就掰开她紧张的手指。面部的兜帽敞开,士兵们看见的是一张精致的脸庞,她漂亮的眼睛里满是错愕,一阵风吹过,银白色的发丝从兜帽深处飘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