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你跟月亮道个歉,就没事了。”
许忌转身抱住了她,抱得很紧,在她耳边低吟,气息抚弄她的听觉神经:“月亮,月亮,原谅我吧。”
他不像在跟月亮道歉,像在和她道歉。
许甄比他矮一截。他抱着她,腰是微曲着的,脖颈也勾着。许甄摸摸他的发。
“月亮婆婆,他道歉了,快别让他的耳朵这么痛了。”
她细软的小手,从鬓边的黑发,移到他的耳朵。很慢的抚摸,从耳尖到耳骨,耳垂。
“不痛了…我们乖乖。”
她的动作像穿过了光阴,摸到了很多年前的小许忌。他流着血的伤口,自残一样的求同与自憎。
他的大手抚上她的后脑勺,薄唇轻吻她唇。很深的眼凝视她,从上到下。他口罩的布料磨蹭她小巧的下巴。
他更正道:“是哥哥。”
不是乖乖。
“你这么想比我大啊…”
他不讲话。
想比她大。因为这样,爱她就不需要让她来等待。
她轻声喃:“那就让让你吧,小哥哥。”
元旦假期过后。
许甄又陷入了忙碌的工作。
托调休的福,以及假期前后的落差感。初初回去上班的前几天,不仅没有假期后的余韵,反而更加疲累不适应。
她撑着一口气,熬过了一个星期六天的工作日。
这天又逢周末。
许甄和付清清白棉一起约着出去唱歌玩密室逃脱。约的时间是下午。出门前。
许甄和付清清坐在餐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桌上摆了三菜一汤,花菜回锅肉,麻婆豆腐,鱼香肉丝,紫菜蛋花汤。是两人昨天点的外卖,大冬天的,冰箱里放一晚微波炉叮一下,第二天不浪费还可以继续吃。
付清清扒拉两口饭。
“咱晚上去吃什么?自助餐吗?”
许甄:“白棉说自助餐,我都可以的。”
付清清:“那就自助餐呗,反正我吃啥都OK,总比这个好。”
许甄垂眸,看着加热后已经软得没有形状的花菜,和快成粥的豆腐。闭着嘴闷笑。
付清清又添两句:“谁娶了我两算倒霉了,饭都不会做。”
许甄把嘴里的东西嚼完,辩解道:“我会啊。”
付清清筷子点地:“你会个屁啊,你也就看着心灵手巧,上次做煎饼,直接出来一块黑矿石。”
许甄趴在桌上笑,立起身子的时候头发稍凌乱,贴着嘴唇:“我会煮饺子。”
付清清戳穿:“是个人都会煮饺子,还有面条。”
许甄想到一桩趣事:“不是吧,我二叔就不会煮面条,我小时候亲耳听到他问我爷爷,煮面条是先下面条还是先下水。”
付清清歪了一下嘴巴:“你二叔是不是傻。”
许甄:“反正我小时候觉得他挺傻的。”
自助餐厅里,一张四人桌堆满了各种素菜和肉类。她们足足干了两个小时,把所有的东西都吃过一遍才结账出门。
cbd商城的四楼有很多那种沿着走廊的精品店。
她们手挽手慢慢一边散步一边逛,就当是消食。
有一家宠物店。
外面堆了半人高的笼子,里头是白绒绒的小兔子还有仓鼠。
许甄蹲着支着下巴看了良久,中途因为太可爱了,还拍了几张照片。
白棉:“好可爱啊~”
付清清蹲在她旁边煞风景地说:“我刚刚还吃了一个麻辣兔头。”
许甄:“……”
她们看了一会儿,又继续逛。
自动扶梯的左侧是一家首饰摊。
尽头处,黑色的标牌上用彩笔写了几个大字,打耳洞,十块一次,无痛。
许甄停在摊子前面,看着那块标牌。
付清清的视线在满墙的首饰品上梭寻,白棉在低头看手机。
年轻的女老板注意到许甄,出声问:“美女,要打耳洞啊?”
许甄张了下唇,不知道说好,还是不好。
老板趁胜追击:“冬天打耳洞最好了,天气冷,不会发炎流脓。”
付清清和白棉看见许甄在跟老板说话也走过来。一脸疑惑。
听了两句之后。
付清清:“你想打就打呗,当时高中毕业那个暑假就喊你跟我一起打的,结果你有事没来。”
许甄顿了下。
“麻烦,我想要七个耳洞。”
付清清和白棉都愣住。
只有老板死白的脸上漾出笑意。
许甄坐在店里的椅子上。
老板的声音在头顶飘。
“七个打一边,还是怎么打?”
许甄抬腕,摸左边耳朵:“左边五个,右边两个。”
“左边打耳垂,耳骨两个,这里一个,还有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