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我打个电话……”
“喂,景队。昨天上午Y市一中那个事儿是你负责带队现场勘查的吧?现在有一个自称是目击人员的环卫工上市局报案了,你开完会来看一眼。”
因为证据不充分正愁眉不展的景队听见这个消息,语速快了不少,“好,我马上过来。”
二十分钟后,刚讨论完一个新案件的景队来到办公室,给显得有些拘谨的环卫工泡了杯茶,和手上拿着笔与记录板的年轻女警官在一张老式沙发上坐下。
“你把事情再跟景队复述一遍吧,不用总体概括,要求具体、细节。”
张建沉思了一会儿,眼睛朝左下角瞟。
“昨天上午,约莫六点半。一中的一个环卫工是我的亲戚,叫李红,她生病了让我帮她打扫她负责的那一片。”
“我对一中不太熟悉,所以就从老家那儿走到一中,是进的后门!那时候天才蒙蒙亮,我拿着扫把撮箕那些正准备干活,无意看见了一个看起来很瘦的女生把一个比她高了一个头的男高中生从地面上,推到了旁边的荆棘丛里面去。”
“我当时直接就被吓尿了,连清洁工具都忘了拿就已经跑了。我躲了一天,脑子里全是那个女生诡异的笑容……实在是太可怕了!”
景队双手合十,眉头紧拧成「川」,可他们昨天并没有在现场看到了扫把、撮箕等清洁工具。
景队和女警官对视了一眼。
“能否描述一下那个女生的相貌?”
张建仔细地回忆着,“扎着马尾,皮肤很白,嘴巴也很红,长得很水灵……哦对,她还戴着助听器!”
景队对女警官说,“跟昨天一中萧少他们班的那个班主任通一下电话。顺便问问她那个受欺负的女生是哪个班的,监护人是谁。”
……
女警官通完电话,若有所思地说。
“女生叫薄晏,高一一班。今年13岁,监护人是国际监狱的侦查科科长……也就是霍小姐。”
听见老同学的名字,景队瞳孔骤缩。
“经年的那个养女?等等……我给她打个电话。”
——
“嘟嘟。”
霍经年手机的来电铃声响起,但她人在洗澡,所以薄晏听见了便拾起了姐姐的手机,目光定格在那个备注上。
「景御(市局一队队长,高中同学)」。
薄晏眉眼低着让人看不清眸底的神色,接听了电话。
“经年。能不能麻烦你过来市局一趟?昨天的那个案子,需要你家养女配合调查。”
对面鸦雀无声得如同手机铃声坏了一般。
薄晏在短信里缓缓地打字,然后发送。
【哥哥好,我是薄晏。姐姐在洗澡,她出来之后我会帮你转达。】
景御应当是收到消息了,愣了一愣。
“好的……那就拜托你了。”
切了电话,薄晏往浴室看了眼,洗澡的水声仍未停住。
薄晏在卫生间拿一张湿毛巾堵住了自己的嘴,将花瓷瓶摔碎,碎片零星一地,她单膝跪地地蹲下,一块瓷片深深陷入的膝盖,只是微微皱眉。
回到卫生间薄晏将毛巾浸泡在了皂角液中,放在了一个较为隐秘的角落。
等霍经年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就看见薄晏在拿扫把处理着残余的花瓶碎片,淡淡道。
“怎么那么不小心?”
薄晏身板颤了颤,她知错,低眉垂眼。
霍经年喉结微滚,俯身把薄晏扶到沙发上坐,说:“下次处理碎片告诉姐姐,不要自己来。”
自从有了薄晏以后,霍经年就连那个在拍卖会上八百万拍得的瓷花瓶都来不及心疼。
深吸口气,霍经年定定地看着薄晏膝盖上的瓷片都染上了一抹红,沉声说。
“虽然我知道你不想去医院,但还是得处理吧。”
……
景御、女警官、环卫工三人在办公室正襟危坐等了许久,也没有候到霍经年的来电。
景御只好厚着脸皮又打了过去。
不过电话并没有拨通。
“经年估计现在忙,得麻烦你先去做个笔录。”
景御收了手机,示意女警官带环卫工人去做笔录。他靠在复式沙发上,狠狠地抽了一口气。
霍经年在医生给薄晏处理完皮外伤后,看着膝盖处纱布还不尚放心,给薄晏安排了个VIP病房静养。
薄晏在病床上,双眼闭合,困倦地睡了过去。
霍经年这时才有空看手机,看见通话记录后敛了敛修眉。一个与景御的通话以及三个来自景御的未接来电。她看了眼病床上的薄晏,起身踱步至阳台。
“喂,景御。”
“经年!你可算回电话了。”
“不好意思,没注意。薄晏刚刚不小心被碎片划伤了,我带她来医院处理伤口……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景御三下五除二地把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