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薄家那个7岁的小姐强要了一番。母亲杨氏也死了,他也免不了牢狱之灾。”
“救他。”
“少爷,什么?”
16岁的我看着管家,神色很冷淡。
“我不会认他。但毕竟是爷爷的种,太过卑劣。”
按常理来说,至少也是十年有期徒刑起底,但杨振龙只被判了五年。
是我花费天价聘请的律师帮了他。
出了狱,他来庄园找过我一回。
青胡茬,黑眼圈,憔悴萎靡得没有半分贵族风范。
我将眼前的「罪犯」和画像上的「男人」对比,简直觉得碍眼极其,恨不能让他马上滚。
他百般阿谀奉承,感谢我救他于水火。
我只是淡淡地点头,想不到,他还得寸进尺地想让我帮他登上S洲物理院院长的位置。
帮了这样一个粗鄙的人,未免对薄家小姐太过不公。
微皱起眉头,我在心中暗想。
二十三岁时,我亲自登门拜访了薄世卿夫妇。
一个永远对文学保持满腔热忱;
一个将毕生所学奉献给了物理。
那是一对无比登对、琴瑟和鸣的夫妇。
我谈起自己能够帮助薄纵千磨灭痛苦的回忆,回到正常生活的正轨,他们笑着婉拒了。
我又抛出了最致命的诱惑:让薄纵千恢复活泼开朗。
一时间,他们面面相觑。
我便知道,计划已成功了一半。
我循循善诱着,终于说服了他们。
薄世卿夫妇感激地捧着我的手,泪流满面。
薄夫人没有说什么,只是嘴唇微微颤抖。
过了一旬,我如愿以偿见到了那个一直认为有所亏欠的小少女——薄纵千。
她如娇艳欲滴的法国玫瑰,引人采颉。
不过有些可惜,是个少言寡语的性子。
我竟鬼使神差地送给了她一束园丁精心栽培,又细致包装的红玫瑰。
她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没有任何表示。
我们看似愉悦地聊着天、谈着心,实则一个在试探,一个在隐忍。
终于等我引出正题,她淡定极其,似乎意料之中,简直比我想象中的要更聪明。
从那一天起,我不再将她看作是忧郁小少女。
而是一朵玫瑰,美丽、危险。
薄家东窗事发,是杨振龙和我手下人的手笔。
原决意不再管杨振龙的我竟于心不忍,将薄纵千接到了庄园这儿来,亲自料理。
我每天送她一束玫瑰,将她栽培成最完美的女孩。甚至顺水推舟,帮她一起制定扳倒杨振龙的计划。
直到签订了生死契,洽谈了「合作」,她连装也不愿再装下去,骨子里透着一身傲劲。
我让她接近国际监狱的侦查科科长,她做到了。但似乎心思留在了那个叫「霍经年」的女人身上。
原先让她事成便回到我身边,她竟拖到了自己的成人礼那一天。
我嫉妒得发狂。
她再次回到我身边,可似乎身上除了仇恨,还多了一丝柔情。至于这份柔情,是霍经年带给她的。
她二十一岁那年,也就是事成那一年。在她和另一个女人的海滨别墅里,我终于见到了霍经年。
那是一个绝世无双的女人。
温柔、和煦,似乎所有谎言与诡计都能在这个正直的女人身上瓦解、分崩离析。
我似乎理解了纵千那么多年的固执。
在那一瞬,似乎释然。
我好像有些放心将纵千托付给她。
但事情发展往往不尽人意。
薄纵千这一辈子唯一深爱的那个女人,竟然让她去跟所谓的正义、光明去自首,重回正道。
而纵千……竟答应了她!
听见这个消息,我顿然红了一双眼。我天价聘请冥立六洲最为权威的律师,用金钱收买了当天的审判长,一切都是天衣无缝。
直到听见她说“我知罪,我认罪。”,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
我们没再按计划走下去。
如果从始至终,都是她们两个女人掺杂太多杂质的爱情。那么我自以为是的补偿,也不过为一场自导自演的独角戏。
一直以来,我坚信眼中只有情爱的人愚蠢至极。
可我自己也疯了。
我没说出那提前策划好的、辩解的台词,没有按着那一切都挑不出毛病的计划实行下去。
我只希望心爱的女孩,能够在临行前不留遗憾。
我背了终生的刑罚,顶着穷凶恶极的罪名。
世上再无路西法。
——「路西法番外」完——
作者有话说:
路西法也是一个痴情的主儿呢……啊呀呀,可能是阿瑾太久没码字,今天晚上两千字居然码了两个多小时……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