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直接让辛悲慈愣了一下,他盯着何满。
“看着我说。”
何满吸了口气转了头,却被扳住了脖子,辛悲慈的贴上来时直接张了嘴,过了几秒他才意识到对方的舌头缠着自己的转了一圈,他一手推上了辛悲慈起伏的胸口,两人拉开了一点距离。
鼻尖相碰,目光相交,辛悲慈哑着嗓子说了一句:“张嘴。”
两人又吻在了一起,何满偏了头,唇舌相接的感觉让他更晕了,他努力去适应对方的节奏,却被逼得一直喘,一路被撞着顶在了墙上,这一刻他忽然怕了,怕眼前这只闻到了肉味红了眼的狐狸,他听着对方追过来的喘气声,感觉自己要被吃了。
两人再次分开时,辛悲慈微微仰着头看他,眼睛眯着,还有水光,片刻之后他说了一句:
“报应还是我来吧,你可要好好活着。”
第19章
何满的手还扶在辛悲慈的后颈上,他向上探了下,发现有点不对。
“你发烧了?”
辛悲慈脸色如常,但手下传来的温度却是实打实的热,他正眯着眼睛盯着何满,偏着头乖顺地去蹭对方的手心,鼻子里哼了一个音节,也不知是认同还是疑问。
两人四目相对,辛悲慈笑着看他,嘴里动了下,何满才意识到刚才吃的糖不见了。
他没去管这人的小孩子把戏,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辛悲慈又闭上了眼睛,任由对方的手从脸侧划到额头,问了一句:
“是吗?我没感觉。”
“我带你去挂个号。”
何满把手收了回来,低头才发现对方的手还按在自己腰上,完全没有拿走的意思。
“我没事,不去。”
辛悲慈低着头,声音有点发闷,他这个样子像极了不愿意看病的孩子,何满想推开他,但最后只是扶住了他的手。
“去打个针开个药就好,之后我带你——”
“带我回家吗?”
外面起风了,能听到穿过走廊的风声,辛悲慈抬头看着他,眼睛很亮。
“我是不是该走了。”
这句话并不是疑问句,倒像是在自言自语。他慢慢放开了手,指尖在对方身侧停留了一下,接着又开口了。
“如果我们不是这样的关系,是不是能一起走?”
何满愣着看他,没听懂“这样的关系”指什么,可能在说两人是亲人,也可能是在说两人明明是亲人却爬上了一张床,午休时间已经过了,走廊里又传来了说话声,不知道是医生还是病人,远远的听不真切。
“你发烧了。”何满又重复了一遍。“别想那么多。”
辛悲慈还绷着,听到这话忽然笑了出来,点着头答了句:“好。”
他笑得很无力,嘴角只勾了一下,何满看着他想再说点什么,但最后两人只是沉默着对视。这时走廊传来了医生的喊声,何满转了头,听出是在喊自己,他拉扯了一下揉乱的衣襟,离开楼梯间前转头看了一眼,辛悲慈还站在原地,背着光看不清脸。
“你别走,我等下来找你。”
他轻轻点了下头。
何满向前走了几步又回了头,楼梯间在走廊尽头,门像一个画框,辛悲慈站在正中央,身后是灰白的天,他又用口型重复了一遍“别走”,太远了,看不清对方有没有再点头。
楼梯间到急诊室有一段距离,中间有一个转弯,医生正在门口等,看到何满后伸手示意了下。
“病人家属已经来了,对了,还有个人在找你。”
何满抬起头,顺着医生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正对上了从急诊室出来的辛恩谢。
她还穿着上班时常穿的深色呢子大衣,额角的头发有些乱,她走到何满面前,拢着头发说了句:
“李叔就交给他家里人了——你脸色不太好啊。”
他有些没反应过来,愣着问了句:“你怎么来了?”
辛恩谢正整理着手中的收据,听到这个问题抬起了头,脸上有些疑惑:
“你给李叔儿子打完电话,他们就叫我来了啊,怎么了吗?”
来医院的路上,他准备了一整套说辞,救护车在鸣笛,他在打腹稿,为什么会遇到李叔,李叔为什么发病了,他又是怎么自己把人送到医院的,如果要面对李叔的家人,他能滴水不漏地说出事情的整个过程,还能省略掉那个人的存在,但这一刻见到了妻子,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医生叫住了辛恩谢,两人说了几句李叔的状况,情况比较严重,不保证能恢复到发病前,目前来看恢复意识也需要时间,何满回头向着拐角看了一眼,这里看不到楼梯间,只能看到走廊的窗和屋外的白光。
余光里的两人结束了对话,妻子又走到了他面前。
“你没事吧?”
何满没说话,她微微皱起了眉,但没继续问,片刻后他开了口。
“我以为你会嫌我添麻烦。”
她听到这话笑了,何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