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有一瞬间的愣怔,直到医生急匆匆地凑过来:“患者怎么样了?伤到哪里了?”
看周昱这架势,医生估摸着方彦不是头砸了就是腿断了,赶紧拿出十二万分的精神劲对待。
结果仔细从头到脚检查一通,发现方彦皮都没蹭破一块,顿时大大的松了口气。
他可不敢对周昱发表诸如“事多”之类的吐槽,周昱带来的人——这位看起来恐怕还是老板娘——要是在他们的球馆出了事,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没事就好,万事大吉。
医生恭恭敬敬地把人送出门,好气又好笑的方彦拽着周昱埋头往前走。
没办法,这也太丢人了,大费周折半天,方彦油皮都没蹭破。
眼看着方彦又要往球场走,周昱及时揽着他的肩膀把人掉个方向:“喜欢玩下次再来打,先去休息室冲个澡把衣服换了。”
“哦。”方彦不甘心地掉头,犹犹豫豫地看了周昱一眼,似乎是想让他兑现“叫老公”的承诺,但过热的大脑现在稍稍冷却后,就不太好意思开口。
周昱也一副忘了的样子,把他往休息室带。
方彦抱着自己的衣服进了浴室,刚想关上门时,周昱也跟在他身后挤了进来。
方彦茫然道:“昱哥,你进来干嘛?还有什么事吗?”
周昱反锁上门:“我?我来兑现承诺。”
锁片合上发出清脆的咔哒声,在豪华的浴室荡出回声,方彦好像明白了什么,瞬间整个人都紧绷起来,睁大眼睛望着周昱。
周昱带着温度的视线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一遍:抿紧的嘴唇,不自觉抓紧衣服的手指,汗水浸湿衣料勾勒出的纤细腰线。
就像是非洲大草原上盯紧猎物的雄狮,这目光太危险,方彦不堪重负,下意识后退半步。
这个动作就像是一个信号,下一秒,周昱拿走他手里的衣服扔到一边,一步一步地走过来,身高差造成的压迫感在此刻存在感格外强烈。
“哗啦”一声,花洒被周昱打开,温热的水流瞬间浇透两人。
方彦背靠在周昱的怀里,从周昱的角度可以看见他沾湿成一簇簇的睫毛,牙关紧咬绷出的侧脸线条。
周昱附在他耳边,嘶哑而戏谑地喊“老公”,每一声“老公”撞进方彦耳膜时,都能引起他一阵细细的战栗。
“别…呜,别喊了……”
“嗯?不想听了吗?”
“不想…不想听了……”
于是周昱沉沉地笑了起来,温柔地道:“好。”
手上的动作却不怎么温柔。
周昱手上的戒指逐渐染上灼人的温度。
直到某个瞬间,方彦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呜咽,周昱才松开手,任由水流淌过他的手指。
方彦失神地仰靠在周昱肩头,绯红眼角滑落的泪水和花洒流出的热水融在一起。
好半天,方彦才缓过神。
水温比较高,但还有另外一个更加滚烫的存在强烈地彰显存在感。
方彦抄起一旁的衣服,浑身滴答淌水地冲出浴室,头也不回地冲进另一间浴室,动作相当迅捷地反手锁门。
周昱无奈而宠溺地摇摇头。
一个小时后,周昱穿着球馆为他准备好的常服,推开浴室门,一眼就看见方彦蜷缩在沙发里发呆,眼尾和脸颊的红润颜色还没有褪干净。
周昱伸出戴着戒指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彦彦。”
方彦反应很大地浑身哆嗦一下,简直看不得他戴着戒指的那只手,眼睛像被火焰灼烧了一下一样,赶紧挪开视线,结结巴巴道:“干干干嘛……”
“走啦。”周昱牵起他的手腕,戒指在他的腕骨上硌了一下,方彦就忍不住缩缩手,然后被周昱攥得更紧。
回家的路上,方彦像是被凭空夺走语言能力,周昱稍有触碰就抖得不像样,整个人蔫啦吧唧,像是被彻底掏空,走路时脚步都是虚浮的。
相反周昱心情很好的样子,望着方彦的眼神里尽是溺死人的笑意。
“怎么怕成这样?”周昱甚至有闲心逗他,“我……的时候弄疼你了?”
方彦下意识摇头:“不疼。”
下一秒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头埋得更低了。
“是吗?那你为什么哭了?”周昱从浴室里接了一肚子坏水,此时正嚣张地叮当响。
“我……”方彦可怜巴巴地打了个磕巴,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疼,那就是舒服了?”周昱一本正经地问道。
方彦点点头又摇摇头,小声哀求周昱:“别说了昱哥,求你了……”
周昱笑着揉揉他的头:“对不起,不说了。”
“不用对不起……”方彦听不得周昱道歉,很小声很小声地道,“我自愿的……我就是…有点紧张……”
周昱一怔,满腔怜爱都要溢出来:“好。”
作者有话要说: 没做,只是戒指和方小彦贴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