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的妖怪真的很穷啊,也很可怜。再说你的纸真的很贵!”
“……”
司狂澜正听得仔细,那司静渊却冷不丁跑上唠叨开了:“可不得了,那桃丫头当真不是寻常物,来一趟洛阳竟惹出一串奇事,我没听全都觉得匪夷所思,回头一定找个时间让她把此行的来龙去脉各种细节都给交代了!简直比外头说书的还精彩啊!”
司狂澜听罢,只对他笑笑:“若你今后再将自己变成个蚊子,我保证让你的余生比她还精彩!”
“嗯??”司静渊眨眨眼,对着他的背影道,“不是……我不变成蚊子,你们俩这回可连蚊子都做不成了!你慢点走……听我解释好不好?”
一众人走回大街上,此时已日上三竿,街头人流如织。
正想着找哪家店填肚子的桃夭被一阵喧闹吸引了注意力。
又有人打架。
桃夭正说着无聊,却又将脑袋转回去。
那当街斗殴的两人甚是眼熟,不就是那天跟罗先往龙城院中去时见到的那对兄弟么。
那弟弟又着了一身女装,哥哥气得要死,拳拳到肉,真恨不得要打死他。
“让你不要穿这个,你非要穿!我打死你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我又没有害人,女儿可着男装,为何男儿不可着女装!”
“哪有那么多为何为何!老子就是不喜欢你不男不女的样子!”
哥哥又一次要落在弟弟身上的拳头,被半路拦住。
桃夭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了这么大力气,连饭都没吃,居然能将这个男人的手腕死死制在半空。
不等他反应过来,她又一巴掌扇到他脸上。
所有人都被半路杀出来的她惊到了,包括两个当事人。
“你……你是哪里来的野丫头!敢打我?”哥哥捂着脸,正要对她动手,却觉得脸上很不对劲,又痒又痛,这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难受到他飞快地将身上衣裳当街除尽,裸着身子使劲挠。
围观者一片哗然,姑娘们赶紧捂上了眼睛。
桃夭拍拍手,一丝药粉散在空气里。
“你听着,从今以后,你只要动怒,身上就会如此刻一般,刺痒难忍。”她冷笑着看着那狼狈不堪的男子,“不喜欢就要赶尽杀绝?好没道理。”
“你……”男子痛苦不堪,在地上打着滚儿的挠痒。
“记住我的话,别动怒。”桃夭正要离开,又折回来冲他吐了吐舌头,“话说回来,你不穿衣服的样子,不比穿女装更难看?”
众人顿时一阵哄笑,那男子臊红了脸,挣扎着扯过衣服将自己盖上,看桃夭的背影如看鬼怪。
见状,柳公子跟磨牙相视一笑,又齐齐叹气,桃夭还是那个桃夭啊。
司静渊吓了一跳,拍着心口道:“这丫头,好大的脾气,好狠的手段。”
只有司狂澜最镇定,也最明白桃夭愤怒的原因,而他眼里,也露出旁人不易察觉的欣赏,虽然只是短短一刹,吝啬得很。
他望着前面那个蹦蹦跳跳,在每个卖食物的摊档前都无比留恋的丫头,那一身红衣裳大约是街头最活泼显眼的存在,可是在她每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与所有无所谓的态度背后,到底藏了多少不愿为外人知晓的心思与秘密?
司静渊的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奇怪道:“你居然走神了?”
“没有。”司狂澜立刻否认。
“没有吗?”司静渊撇撇嘴,“等下去哪里?哎呀坏了……”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要紧的事,“折腾了大半天,咱们都还没回明月台去看看呢!”
“既然全洛阳都没事,那年笙也不会有事的。”司狂澜并不担心,“不过也该回去了。”
“回哪儿?”
“明月台,年笙的生辰还没过。”
“哦……啊!!你几时蹲在这儿的!吓死我了!”
司静渊鬼叫一声跳开了去,明明在前头的桃夭不知几时偷折回来,不声不响地蹲在他们身后,嘴里还叼了个馒头。
“你们还不回司府?”她站起身,很是不满的样子。
“你们先回去。”司狂澜道,“出来这么久,也该体谅一下苗管家。”
桃夭哼了一声,嘀咕:“回去就回去,你们就过生辰去吧!干脆给她从二十岁过到一百岁!住在她家别回来更好!”
“你又在嘀咕什么?”司狂澜微笑,“是在骂那个让你哭着喊着也要嫁的人吗?”
“你……”桃夭一愣,眉毛一拧,“你居然偷听我们说话!”
“你不是也在偷听?”他继续微笑。
“我……”桃夭无法反驳,狠狠咬一口馒头,“算啦算啦,你去你的明月台,我回我的清梦河。”
“哦,好。”司狂澜冲她摆摆手,“后会有期!”
桃夭都不想看他,走过去对柳公子跟磨牙大声说:“走了!洛阳也没什么好玩的。回去陪苗管家过年!”说罢便故意大摇大摆往城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