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云:“……”她仔细想了想‘铁柱’究竟是哪号人物,隐隐约约才想起来,好像是同村的一个后生,离她娘家不算远,老实巴交的,个头不矮,但是人长得黑,而且也壮,她每次看到都心惊肉跳的,前世她父母有心让她嫁给铁柱,说铁柱干活儿有力气,可她不想嫁给一头熊,差点吊死在院子里的老树上,父母看她实在不乐意,后来才同李国栋结了亲。
杜若云翻了个白眼,“这都陈年老醋了,你还吃味呢?酸味儿都快熏死人了!我爸妈之前就想让我嫁给铁柱,我要是能看得上铁柱,有你什么事?别扯东扯西转移话题,说大娃和二娃!”
“二娃都盘算着要结婚的事儿了,大娃还整天同一堆小子混在一起,半点心思都没放在找对象上,你说我能不着急吗?关键是,着急也是白着急,我急人家又不急,隔着千里远,我也管不着人家。我话说多了,大娃指不定心里怎么烦我……”
对于养娃这件事,这一世的杜若云心里还是很有成就感的,前世这俩兔崽子长着长着就长歪了,不仅自个儿吃上了大碗牢饭,还连累了李国栋。究其原因,绕来绕去就是因为童年阴影——穷。
这一世,杜若云能算得上是富养了两崽子,不能说是千依百顺,但只要她觉得俩小兔崽子的要求合理,就都会满足,而且还会时不时就给俩兔崽子灌输一些钱不重要的观点,直接导致俩小兔崽子都对钱不敢兴趣,越过了这一层世俗的追求,开始去寻找一些更高层次的东西。
总归是把这俩兔崽子心里的‘执念’给消磨没了。
前世的李国栋哪里能爬到这么高的位置?
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被充分改写。
悲剧大概率是不会重演了。
杜若云之前嘴上说着把俩小的养到念了大学就不管了,可真到了这会儿,又有点放心不下。
只可惜,鞭长莫及。
不知道是不是上层的大司令听到了杜若云的心声,李国栋来京城的第五年,受命调往西部,以一把手的身份坐镇西方。
按理说,西方那么重要的位置,李国栋这四十六岁的年纪,多少还是有些不够格做一把手的。可前些年西边发生了连环地震,直接搞的雅江变道,西边最能挑事儿的那些国-家都吃了个哑巴亏,忙着在自家领土上调配水源都够他们忙到分-身乏术,更别提来搞事了。
李国栋要去坐镇的地方,就是大娃所在的岚州。
他知道杜若云想去多陪大娃几年,一下班回家之后就把这事儿同杜若云说了,杜若云听完之后,整个人都是放空的状态。
“岚州啊……那边现在的气候怎么样?还干吗?”
杜若云印象里的岚州是相当干的,风沙大,秋冬的时候都把人的脸都吹出口子来。她原先已经习惯了彭浪岛的气候,后来搬到京都后,被京城的干燥给折腾得难受了大半年,之后才慢慢适应。
如今没再京都待多久就去搬去岚州,合着她这是一路向北?
改革开放的风从南向北吹,京都这边刚看着有了点繁荣的苗头,乍一下就把她打发去岚州?杜若云内心是拒绝的。
可是她也明白,李国栋的调令都下来了,非去不可。
当然,她可以选择不跟着李国栋去岚州,但保不准就被人给扣上一个屎盆子,说她享乐主义,不愿意与丈夫共进退,说不定还会有人猜李国栋是不是中年丧妻的鳏夫……想想就就晦气。
杜若云把家里的钥匙留给二娃用,安顿二娃有空时回家里看看,打扫打扫,别把屋子内外给荒废了,然后便同李国栋奔赴岚州。
同当年从绵城出发奔赴福城一样,主要交通工具还是火车,只不过李国栋身份变了,如今杜若云跟着他能享受到舒服的软卧,吃的东西也不再是自己带的干粮和水煮鸡蛋,而是跟着列车上的餐车吃。
饶是如此,在火车上的两天还是很难熬。
京都虽然还有点春寒料峭的感觉,可大体已经是回暖了的,岚州却还处在冰天雪地中,一下火车,杜若云就被冻懵了。
哪怕坐在营区派来接李国栋的车里,杜若云还是觉得全身冰凉,好在营区给安排的房子安排了暖气,烧得还挺热,待了好一会儿才感觉身上暖和了。
杜若云坐在床上,动都不想动。
李国栋得先去营队里见人,他以为自个儿见过之后回到家来,杜若云就把屋子给收拾利索了,结果他到家时,走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杜若云就好似要快化了一样瘫在床上一动都不动,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
李国栋看着杜若云的这副表情,没来由地笑了一声,他伸手推了推杜若云,问,“你这是咋了?病了?”
杜若云翻了个白眼,咬牙切齿的坐了起来,“李国栋,我真是受够了!”
李国栋:“???”
“咋了?刚刚不还好好的?”
杜若云依旧是一枚白眼翻过去,“我当初跟你去彭浪岛的时候,那会儿才二十多岁不到三十岁,我有心思和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