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妄抿着嘴角,努力抑制住喉咙了的一声闷笑,理直气壮地说:“两只手都被烫伤了,没办法涂。”
“……”
你刚刚抓我的手那么流畅,轮到涂药手连动都动不了啦!
江念无语:“涂个药很难吗?忍忍就过去了,就一小会儿的事。”
男人敛了神情,把药膏放在她的掌心。
“?”江念一头雾水。
陈妄勾唇,淡淡道:“那就不涂了,忍忍就过去了。”
“……”
江念握紧拳头,很想把药膏砸在陈妄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
她深吸一口气,不经意间扫过陈妄藏在暗处的手。
就算灯光在暗,也能看出一片片斑驳的红肿,在白玉般的手背上触目惊心。
算了。
就当是回报他的见义勇为吧。
小姑娘认命般地叹了口气:“那我帮你涂一下吧。”
——
五分钟后,江念坐在沙发上,托着那只修长的大手,仔细端详。
等到把陈妄的360度都打量了遍,才挤出一截药膏到自己指尖,谨慎地提醒:“我不知道轻重的,你疼了就直说啊。”
陈妄看着她头顶的发旋,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江念吐出一口气,郑重地抹到他手背上。
小姑娘嘴上说得厉害,动作却轻柔,就像一片羽毛,带来清清凉凉地感触。
陈妄视线划过她垂着的睫毛,秀挺的鼻尖和唇瓣旁一绺秀发。
小姑娘将刘海纳到耳后,俯身,又调皮垂下来,搔动着她干净洁白的下巴。
陈妄不动神色地靠近,替她归拢好。
男性略高一些的体温附上来,江念感受到颈后扑上的炽热,像是被一簇火苗燎烧。
指尖一抖,圆润的指甲深深刮过他的伤处。
陈妄不察,嘶了一声。
江念回神,连忙地撤手:“我不是有意的。”
陈妄倚在沙发上,望着手忙脚乱的少女,笑得缱绻:“怎么办,好疼。”
清冷的男人撕开衣冠楚楚的外表,最为致命。
江念大脑短路,慌乱间竟想起妈妈当年哄她的方法,傻傻地在他手背上吹了吹,甜甜地安慰:“不疼、不疼了……”
温凉的风吹过他火辣辣的手背,陈妄愣了一下,指尖不自觉地卷曲,触碰到一片软软的,湿漉漉的唇。
一时间,两个人都呆住了。
月光从窗外倾泻而来,房间里的空调呼啦啦吹着热风,江念跌进男人醉人的眉眼里,感觉到燥热,喉咙发痒。
她撇过眼,佯装镇定地挠了挠眼下的皮肤,说:“有点热。”
陈妄拿过遥控器,将温度调低。
空调滴滴的声响与门口的敲门声重合,两人都心不在焉,没有听清。
直到导演声音从门外传来:“陈老师!您睡了吗——我有些事找您。”
宋导!!
江念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这要是让导演发现自己在陈妄房间里,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小姑娘急得从沙发上跳起,四处寻找可以躲得地方。
陈妄无奈地摇摇头,扯着她细细地胳膊,把她塞进窗帘里。
套房里的窗户是落地窗,透明地玻璃窗外,是光怪陆离的都市夜晚,大厦的硕大LED灯闪着五颜六色的光芒,右侧是辽阔的黄浦江,绿林环绕。
真应了陈妄刚刚的那句话“园林光景,梦中的理想港湾”。
江念居高临下地欣赏着美景,像是凌驾在钢筋和原野之上。
过来一会儿,耳畔传来导演略带讨好意味的声音。
“陈老师,真不好意思,大晚上的还来打扰您……没打扰您休息吧!”
陈妄温和又疏离地客套:“宋导客气,我一向睡得晚。”
“陈老师行程忙,一向辛苦,”导演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姿态得更低,到处自己的目的:“是这样的,原本预定的主题曲投资方不太满意,能不能麻烦陈老师帮忙为电视剧的主题曲作个词?”
陈妄翘着腿,面上是游刃有余的散漫:“不是我不想,宋导你也说了的行程很紧,恐怕抽不出时间。”
宋三青暗暗叫苦,陈妄向来对自己的作品看得很重,轻易不会帮别人作词作曲。
之前有一个关系户仗着自己背景,硬是叫嚣着要陈妄帮他代写一个能火的歌,现在连带着他背后的资本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宋三青咬了咬牙,说:“陈老师,我也不瞒您,实在是投资方催得紧,硬是要拿您的名字当噱头,我也是被逼无奈,您开个条件,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我倾家荡产都答应!”
陈妄谦和地笑了笑:“没到倾家荡产的那一步。”
有戏?
导演眼睛一亮。
他瞟了瞟桌上的药膏,了然,直白地暗示:“余清雅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