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含了一块烙铁,肉眼可见从关晓旭难耐的喘息中呼出了白色的蒸汽,他的呼吸越发滚烫,甚至开始无法保持清醒。
这根本不像是丧尸化的征兆,他意识到了这一点,正往这边走的顾璃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关晓旭浑身肌肤像刚从沸水中捞出一般变得通红,甚至连空气中都慢慢有水蒸气出现。
这不是错觉,顾璃用指背探了一下他的额头,下一瞬就被烫了回来。
付世勋也明白了什么,一脸不忿的绕着地上火炉一样的男人观察。
凭什么!
凭什么这种看上去弱唧唧的小白脸也能进化?
连那个绿脑袋也有异能,还有他妈,他妈原来提一桶水都费劲的体质也在被丧尸咬伤后进化了,怎么现在进化这么容易吗?
等等?
丧尸咬伤
付世勋的表情怔了一下,目光缓缓飘到了身后铁笼里。
姐姐,我真的好热啊。
关晓旭感受到额间转瞬即逝的冰凉,奋力睁眼后朦胧看见了一个女人的身影。意志薄弱下心中止不住泛出委屈的情绪。
他是独生子,上到奶奶那一辈也只有父亲一个儿子,一家人对他都没有太大的期待。好好长大,好好学习,上个差不多的学校毕业后接手家里的生意就是人生大致的道路了。
所以在同学因为临近毕业产生迷茫时,他也不能理解那种感觉,就像他无法委屈那样,因为他什么也不缺,没人能使他委屈。
就连对于许丹丹的爱意,也像面对昂贵的猫咪那样她如此可爱、不可一世、偶尔的一次回望就能让他心动不已。但他却不会因为小猫咪傲慢的难以讨好就难过悲伤。
因为他是人类呀,人类虽然愿意供奉着猫主子,可那也是一种强者对于弱者俯视的怜爱和纵容。
可他现在的心就如同泡在了酸水里,机体的难受和心中的郁闷让关晓旭眼眸湿润,他喉咙干哑如砂砾,却仍然固执的发问:你让张子岩发誓的时候,为什么看也不看我一眼啊?如果不是他的话,你是不是也不会救我
其实他心中知道答案,因为他是没有用的,他对她没有价值到她连顺带救他时也不屑于让他发誓和保证。
因为她对他根本一点感情也没有,就算他无数次的进入过她的阴道,对她而言也可以像一个陌生人那样丢弃。
关晓旭都知道,但他就是想让她亲口承认他的猜想,自虐一般的要证明自己的无能。
冰蓝的烈火焚烧了他最后的一丝意识,陷入黑暗当中的男人不知道有诡秘的火焰从他的皮肤里渗出,将一切触及到的东西吞噬。
这蓝色的火焰仿佛连空气里的水分都能燃烧,在意识到空气变得滚烫之时顾璃抓住付世勋瞬移到了几米开外,只是她总感觉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她瞳孔略微压紧,冷厉的目光依次扫过铁笼里的丧尸,那些丧失没有痛觉不知退缩,面对蒸腾的灼热气浪也想将身体挤出铁笼去撕咬活人。
唯独关晓旭背后的笼子里,那只叫小袁的丧尸蜷缩在离火源最远的角落处,用一双白浊的眼睛空茫的盯着着火的男人。
村民们不是无的放矢,哪怕还不明显,但这只丧尸确实拥有了智力。
数十只藤蔓游蛇般爬入铁笼,在被烈火吞噬前纷纷刺入丧尸们的头颅卷出乳白色的晶核来。
·
在屋外熙攘的哭闹谩骂结束时关晓旭惊醒过来。
他这一觉并没有睡上太久,醒来的时候还是早上,距离昨夜的惊魂不过才过去几个小时。
他此时正躺在熟悉的一楼客厅沙发上。看了眼自己身上陌生的衣物,迟疑的说:是她
别做梦了小子
张子岩走进门就看见这人一脸迷茫中又藏着万般的想象,嗤笑着打断他,没好气的说:是老子拖着病体去搬你回来还给你穿上衣服,你的好姐姐都没等到你醒来就走了。
走?她去哪了?
顾璃现在正在隔壁和沈大兄弟两个的媳妇做一些友好对话。
听说古代有一种特殊的刑罚首先会让犯人坐在一个椅子上,头顶用一块只有中间镂空的木板牢牢固定住,当然现在没有这种条件,你受累委屈一下
顾璃手指从后背绕到女人的脸庞慢慢抚摸,随着她的动作有坚固而柔韧的褐色树枝从指尖中长出将她的头脸和椅背绑在一起。
掐断根茎,她慢条斯理的坐在女人对面的椅子上,悠然道:犯人的正上方会悬着一个桶底凿眼的水桶,而水,就透过这个小孔一滴一滴的往她头上滴。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一滴冰凉的水珠落在女人的眉心,她惊恐的想要抬头去看是什么东西,但因为身体被固定不能移动半分,而那道幽魅的声音还在继续。
犯人的头皮在此期间会慢慢发胀,溃烂,最后脱落,显出白森森的头骨,久而久之连头骨也裂开,露出白花花的大脑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