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洗菜盆可算派上用场,许尧臣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把彩色盆一字码开,每个里面都扔了点菜。
两个人煮饭比一个人有意思,厨房里叮叮当当,锅坐在灶上咕嘟冒泡。厉扬为了早吃上肉,祭出了让许尧臣退避三尺的高压锅。
土豆胡萝卜都切滚刀块,厉扬下刀精准,许尧臣没心没肺地给他鼓掌,然后问:“是不老陈给你通风报信了?”
厉扬看他一眼,“可不,他已经被我收买了。”
“你怎么想?”
“先说结论,”厉扬把根茎植物们装盆,摆到一旁,“你的想法我赞成。”
许尧臣感到惊讶,情绪从脸上一闪而过。
“惊讶个什么劲儿,你想的对,这种事藏着掖着将来都是隐患。但何时公布,时机很重要。”
许尧臣问:“什么时机?”
厉扬放下刀,道:“要卡在不早不晚的一个时间点上。我让吴曈去问过,警方要找你核实情况也就是最近了。这之后,检方提起公诉前,也需要再核实你的证人证言。你是公众人物,哪怕做得再隐蔽,也可能有风声透出去。”
许尧臣脑子里隐约有一个想法,可很笼统,他问厉扬:“我要听你的意见。”
“暂且先按兵不动,我想办法找着这赵丰瑞。又或者,他在花完那五千之后,就会‘自投罗网’。”厉扬用带着葱味儿的手指蹭他脸,“小事,不值当为它费一回神,来,给哥笑一个。”
许尧臣咧开嘴,露出两排白牙,小狗一样追着他指头,咬了一口。
第81章
两人吃完饭去散步,顶着倒春寒的风,只有握在一起的手掌心是热乎的。
许尧臣戴着厚实的羊毛帽子围巾,裹得像头熊。出门前,他给厉扬也武装上了,说回头冻感冒,受累的都是他。
又懒又赖,还得理不饶人。
“我明儿要开始跑宣传了。”许尧臣打个饱嗝,“录几期综艺,到处飞。”
厉扬道:“明着说呗——就是要不着家了。”
“看你说的,”许尧臣手指挠他,“人走了,魂给你留着。”
“要你魂干嘛,齁吓人的。”
吃撑了,小混蛋就开始胡说八道,“缠着你啊。没看过聊斋么,你这种的,一般都是我这种的目标人物。”
“是么,小狐狸精。”厉扬转眼看他,路灯打下来,让他的脸看上去分外软和。
许尧臣拽他,“那可不。”圆滚滚地凑上去,揪着棉服在他脸上使劲亲了口,“嘿,上钩了吗?”
“你这狐狸不敬业呐。”他搂他,一大团羽绒,搂不实,手指尖点点嘴唇,“这儿。”
小雪花往下飘了,春雪,比雨细腻,落地却是一样湿润。
细小的雪粒子簌簌地坠,擦在脸颊上,凉丝丝的,不冻人,带着一股雪天才有的清新气。
他们接吻、看雪,踩着湿漉漉的地面回家。
许尧臣在电梯上说他要参加高考,厉扬说也行,这样能忙点儿,没闲工夫跟剧组里撩闲。
他这么一说,听的人不乐意了。
“我也就是在剧组跟闲人闲话,你就不一样了。又好看又能干又对你余情未了的在眼皮子下摆着,你万一暗度陈仓了,我也拿你没辙是不是?”
“要渡早渡了,还等得到现在?”
许尧臣觉得他明晃晃地翘起大尾巴,臭不要脸地显摆。
恰好电梯门开,他挤着厉扬挤出去,翻他一眼,不高兴地进屋了。
厉扬跟上去,心里美滋儿的,精神病一样,该死地爱他这没道理的小脾气。
宣传期开始,许尧臣如他所说地忙起来。
他开始频繁地和孙安良碰面,网络上能剪辑的素材益发多起来。私底下,孙安良比以往沉默得多,没人找他就不开口,发愣或者看手机。他状态不行,所幸够敬业,上了节目该怎么闹怎么闹,镜头一不在,就整个人掉了魂一样。
许尧臣旁观着,心里却生不出多大波澜。
成年人的生活都是一个选择一个选择堆叠出来的,不能全赖到命运头上。
他们的剧如期开播,有了前面的铺垫,收视率和播放量节节攀高,孙安良紧绷的状态总算松弛了几分。
相对地,许尧臣一下节目就是个无所谓模样,心大得能撑船。
他大度地想,如果能当一把绿叶将红花衬得像火焰一般,那也算功德一件了。
可惜,事与愿违。
剧播一周后,不少人倒戈去了许尧臣阵营,说男二才是一个大写的惨,男主就一爽文升级流,他惨啥?
于是骂战出现了,剧评区空前热闹。
而就在他们吵得失去理智的当口,《破晓》在平台悄无声息地上线了。
非常静悄悄,主创们机器人一样转发了微博,配了几个表情,低调得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诡异的是,李跃那边也没动静,很邪门。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