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看这架势是劝不动了,可她也是新手婆婆上路,两眼一抹黑啊!她完全放下了公司的活,开始在姐妹圈子里打听订婚的一些事宜,得知必须找大师算好日子才行,她犯了难,自家儿子火急火燎的,哪里等她算什么日子。
这玩意宁信其有,她可不能让陈逸乱来。
不过这一通打听,她也算是把“我儿子一毕业就抱媳妇回家”的信息广而告之了,过程别提多舒爽。
可这怎么也得问问女孩子的意思。
这天高莹出庭,张若琳旁听,正做着笔记,收到陈母微信,说接她吃饭。
陈母每回到京,都会找她吃饭,这一年里带她吃遍各式各样的餐厅,陈母外表持重,内里就是个吃货。
还每每向她传达“北京就是美食荒漠,要说好吃的还得是上海”的信息。
隐隐暗示她尽早到上海做客。
庭审结束,她和高莹走出法院时,陈母的车已在马路边上等候。
张若琳刚和高莹说清楚情况,就见陈母已经下车来,她介绍道:“老师,这是陈逸的母亲。”
高莹是了解她的情感状况的。
转向陈母,张若琳犹豫了会儿,还是用了规规矩矩的称呼,“阿姨,这位就是我的导师,高莹教授。”
陈母笑容优雅,同高莹握手:“常听若琳提起您,之前我带着若琳一块和步老太太吃饭,她也称赞你的论文有见地,做学术专注,说若琳跟了你有福气。”
这招呼打得,张若琳表示学到了。
高莹惊喜道:“哪位步老?”
“还能有哪位?”
高莹问:“步老是您的……”
“都是一家人了,也算是若琳的姑姥姥吧。”
陈母没挑明,但这显然把关系拉得更近了。
张若琳心虚得想把自己藏起来,虽然步老太太看着确实很喜欢她,步家和陈家关系也确实亲厚得像是真正的亲戚。
但这未免……
高莹目光赞赏地看着张若琳:“从来没听若琳提起。”
陈母接下话茬:“若琳就是这样的个性,之前想着,她老麻烦您,我们做长辈的也不知道怎么感谢,就想请您吃顿饭,就这她都很为难呢,说,高教授品行端正,专注学术,她只要好好学习就是对您的报答了,哎这孩子……”
张若琳:“……”
平时不苟言笑的高莹竟微微笑起来,拍了拍张若琳:“太见外了,若琳很好,年轻人难得不浮躁。”
感天动地!
这是一年来张若琳头一次听导师这样直接地夸赞她!
陈母极尽交际之能事,一番来往,最后竟敲定了假期里一块拜访步老以及之后的饭局。
张若琳再次瞠目结舌。
其实之前陈母要给她安排时,她嘴上确实如陈母所说的那样,可心里想的其实是:高莹一定会拒绝的,她的导师,铁面刑辩女王,最不喜欢饭局文化。
到底是没遇上戳到她点子上的邀约。
道别后上了车,张若琳耳际泛红,陈母瞥她一眼,笑出声来:“你呀,这么容易就脸红,以后上了法庭怎么办?”
这能一样吗?
她在辩论赛上怎么胡侃都不会脸红,但是生活中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她并不多言,点头道:“嗯,还得多多锻炼。”
虽然“听话”这个词在很多年轻人看来,已经是半个贬义词,但她对长辈始终秉持着一个观点:不涉及原则的事,听话些也无妨。んτWw.伍āτΧt.℃ōm
她还年轻,许多事自己的想法未必真的正确,多听多看多思考,总归是好的。
更何况,她能分清好歹,陈母这一年,没少为她各方面操心,虽不似小时候那般黏黏腻腻,却是如母亲般为她谋划。
却听陈母道:“你不用学这些,陈逸会就行了。”
交际吗?他更不喜欢吧?
不过,他那人挺神奇的,话不多,好似也不怎么经营,人际关系却一直很不错。
“陈逸呢?”她问。
他在国内没什么事,刚从毕业季的聚会中闲下来,每天都是就着她的时间点,今天倒是了无音信。
“和他姑父出去了。”
“这样。”
陈母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瞅她:“不急,晚上能一起吃饭的。”
张若琳忙摆摆手:“我不急的。”没有想他想到这一会儿就要问东问西!
陈母只是笑。
莫名的,她觉得脸更热了。
“你们该订婚了吧,囡囡。”
“啊?”这消息她一时无法消化。
去年他求婚后,就说要立即订婚,最后被张志海拦下,说怎么也得毕了业。
可在所有人的理解里,他说的毕业应该是硕士毕业吧?
“你不急,陈逸急啊!”陈母忽然接她上一轮的话茬,“他要这个月就订下,可我想着,这事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