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她听到开门声,抬起眼睛看过去——许柔纵然有心理准备,也瞬间感觉心里拔凉。
那是一个长得跟许柔非常相似,简直说双胞胎都不为过的女人,年龄相似,面容相似,身材相似。大概唯一的问题就是对方的双眼皮还未完全恢复,而且神情极其古怪。
她见到几人也没多余的表情,只是慢慢仰头看着天花板,轻轻摇晃着身体,继续说着什么,又像是在哼着杂乱无章的歌,眼珠子偶尔毫无控制般在眼眶里打转。
大概是身上有点痒,她伸手抓了抓腰,衣服就这么被掀开,露出腹部。
“我们昨天突袭了陈虎,就是老威,他的另一个住址,没找到他,但是却发现了这个女人。”陈警官慢慢地说,“也带去看医生了,检查发现精神失常,完全没有任何个人自理能力。她手上细微的伤口很多,应该之前流浪过很久。”
“她是谁?”许柔莫名发憷,根本不敢进屋。
“不知道,人脸识别出来是你。”陈警官看着许柔,“她被做了一系列整容手术。什么鼻综合,颧骨内推。”
“做手术的医院呢?”尉迟星问。
“这个只能大海捞针慢慢查了。”陈警官说。
“到底是谁?让我看看!”大厅里传来一阵喧哗声,然后郭元天就奔了过来。
“哎,你来干什么,跟你没干系啊。”陈警官意图阻挡。这里可没特警什么事儿。尉迟星之所以能在这里,是因为他是许柔的男朋友。
“啧,这话就见外了。我是许柔的闺中密友。”郭元天一个劲儿往接待室里巴拉,“我跟尉迟之前还被偷袭了呢,我来看看是不是那女的偷袭我的。”而看到那人的模样,郭元天直接倒吸一口凉气,扭头问许柔,“你是有什么变态爱慕者吗?得不到你,就搞一个替身。”
“我没——”
许柔话还没说话,就见屋子里那不知名的女人突然尖叫起来。
她看到了郭元天,突然就跟癔症发作一样弹起来,歇斯底里地抓着头发尖叫,把桌上的花瓶抓起来朝郭元天打去,然后爬进桌子洞里,咬着头发,浑身发抖。
很快,她瘫坐的地方出现了水渍,空气里弥漫着一阵腥骚味。
门口几人纷纷下意识往后退。郭元天直接捏着鼻子卧槽一声,转身奔出去。陈警官压抑着反胃的感觉,让他们到大厅等,然后叫人来打理那个女人。
回到大厅,尉迟星只注意到一个问题,“元天,她为什么看到你后反应这么大?你见过她?”
“没有啊。”郭元天也是纳闷,又觉得晦气,“从来没见过。”
“你要不要仔细想想?”许柔说。
不过撇去这一点,她盯着郭元天今天这一套穿搭,有点不好开口,“你这身是——”
“怎么样?”郭元天顿时来了精神,摆个pose,“奢侈品牌男士风衣,海淘的。”他穿着一件棕色格子大衣,再配上一条宽松的暗纹裤子,系着腰带,就像是从十九世纪英剧片场赶过来的一样。
“挺好看的,下次别穿了。”许柔说。
“……我觉得没毛病啊。”郭元天低头打量自己,又去问尉迟星意见。
许柔的目光则再次投向询问室的方向。
苏鸿就在里面。
而这一次,他百口莫辩。
……
深秋,雨又下了起来。
尉迟星家的天台上,花草久未打理,生长肆意,在雨中洗刷了叶子上的灰尘。
“土壤和鱼的检测结果出来了。”瞿医生推门而进,挥挥手里的一大摞资料,然后就愣住了——她看到了客厅当中穿着奇装异服的许柔。准确说,许柔是穿着一条中世纪复古长裙,正在试大小。
“你是要去参加漫展吗?别说还挺漂亮的。”瞿医生站在旁边欣赏。
“不是,我们以前排练过一个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小短剧,上头觉得效果不错,今年的汇报演出还得再来一遍。”许柔走过来,关心的还是检测,“检测怎么说?”
“土壤是重度汞污染,鱼体内也检测到了金属汞,说明水体也有污染。肯定就是农药没跑了。”
“曹家去做检查了吗?”后头进来的郭元天关上门。
“还没联系,”瞿医生问他,“你能搞到黑龙江归属地的号码吗?”
“没问题,包我身上。”
“我也顺道包装一下这汞中毒的信息,再告诉他们。”瞿医生到处张望,“尉迟星呢?”
“他上班去了,到原来的单位报到。”许柔说。
一听这话,瞿医生立马扭头问耳朵上挂着蓝牙耳机听歌的郭元天,“那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不去上班?”
“哦,遵命,女王大人。我这就去上班!”郭元天敬了个礼,转身屁颠拿包走人。
几天后。
新闻上,老曹正大骂天帆集团,并且声称作为勇敢发声的农药汞中毒第一人,他希望能得到政府多一些照顾。
这一次,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