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想杀谁,不需犹豫,直接行动,现在想杀夏芸,还要考虑她会不会怪他,然后离开他。
他不喜欢这样。
所以,不打算尝试了。
还是锁在身边最为妥当,但她很会说话,一旦解开哑穴,那些花言巧语会让他心软。
先等等。
叶初完全处于懵逼状态,怎么出门一趟,回来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往只要亲一下,给点甜头,他就会乖乖的。
可如今横看,竖看,都不是甜头能打发得了,他还不让她说话!
叶之澜没再说话,牵起她的手走,白衣裳有几道割痕,看起来似乎是石头割裂的,应该遭遇了什么危险。
女子多年来一人生活在崖底,武功想来不在话下,否则也不会平安地活下去。
叶初主动的反握住他,小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擦着大掌心,举止很温顺,一看就知道是在讨好。
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落在耳边,她抬起头,对上叶之澜好看的眼眸,他说:“我想跟你成亲。”
成亲?也不是不可以。叶初没过多思量,无比迅速的,点头如捣蒜,仿佛迟一些点头都是罪过。
不过成亲的前提也得出了这里吧,崖底要什么没什么,成亲所需要的东西,大部分没有。
她很想跟他说,可惜张开嘴巴,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叶之澜寻了棵大树,轻松地背着她爬上去,准备在上面度过一晚。
左看看,右看看,确实比下面休息安全多。柳长澈那架势是找不到她誓不罢休,如此一来,危机重重。
树上终归是不自在,叶初动来动去的,想找个舒服的姿势,找了又找,怎么也找不到,树皮很硬,硌得慌。
脑袋忽而被人温柔抬起,靠到温热的手臂上,虽还是有点不自在,但比靠树皮好多了。
长指停在她身上半晌,点了点哑穴。
叶初没有睡意,张开眼望着稀稀疏疏透过树缝洒下来的微光,察觉到哑穴已解开,也不惊讶。
“你听说过邪派曾经换过邪主的事情吗?”能说话的感觉真好,要不是他在旁边,她还想放声高歌一曲。
叶之澜指尖一顿,沉吟片刻,略一思索,“嗯,听说过。”
她又问:“那你知道以前的邪主是个女的吗?”
“嗯,知道。”
末了,他补一句,“整个江湖差不多都知道,邪派建立之时,传闻那位邪主才二八,也就是年仅十六。”
说实话,知道自己还有隐藏身份的时候,叶初心情是复杂的,不可否认,还有点小窃喜。
她也是个小说阅读爱好者,看过不少书,与大多数不同的是,她喜欢反派,还总觉得名门正派虚伪。
邪主这个称号,一听就不是名门正派,妥妥的幕后大佬。她很是喜欢。
“你见过前任邪主吗?”叶初越问越兴奋。
叶之澜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唇角漫起意味不明的浅笑,眼底却不见半分笑意,“未曾。”
叶初没看他,也就没看到这个笑,“我告诉你个秘密。”
一片落叶飘下来,盖住她的眼,嗓音稍显飘忽不定,似乎带着迷茫和细微向往、激动,“我可能是邪主。”
一下子从在江湖上平平无奇,谁也喊不出名字的小喽啰直接晋升到大boss,她是有点开心的。
仔细想想,她又觉得不是很对劲,为什么武功还在原地踏步,跟记忆力的不一样。
——打不过柳长澈。
此话一出,周围恢复沉默。
感到疑惑,她伸手掀开叶子看他,中途被按住手,顿在半空,微凉的指腹细细磨着。
还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嗯。”叫人窥探不得半分他的情绪。
当她想继续细说时,叶之澜捏了一下先前被绑带磨出血的手腕,“谁弄的?柳长澈。”
问了之后自答,而且还是笃定的语气。
叶初僵着脖子,“对,不过他没......”
哑穴又被点了。剩下的话语全说不出来,她都想骂人了,偏偏叶之澜又骂不得,憋在心里,郁闷死自己。
一道微弱的叫喊声响起,“小初,小初,你在哪?能听到吗?”
是夏芸。
叶初还没来得及动,就动不了了。她决定了,等出了崖底一定要学医,把人身体上的穴位都弄清楚。
“小初,小初,小初。”夏芸忍住剧痛,撩开生长到腰侧的杂草,一边艰难的一步一步地走着,一边喊,不在乎会不会招来柳长澈杀自己。
她以为叶初还在柳长澈手里,尽管自身难保,但还是想找到对方。
叶之澜覆在叶初耳边,热气微微喷洒出来,引得皮肤有些瘙痒,莫名中带了点舒服,语调抬起,“阴魂不散。”
不远处,柳长澈屈腿倚在一棵大树下,听到夏芸的呼声,并未有多大的反应,也没抓她的想法。
胸前的伤口不再冒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