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宁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边宁站在黑暗处,看着舞台上方那束炽热明亮的灯光,紧张得手心都冒了汗。
后台到舞台的距离很短,只需要走大概不到二十步,就这么短短的一段距离,让她跨越了一千两百多公里,让她走了足足十年。
跟十年前一样,带着她上台的人依然是樊辛,但不一样的是,这次的舞台只属于她一个人,他会坐在台下微笑着望着她,像个沉默无言的守护者。
台下不仅仅会有他,还会有向晚亭、况谷、叶蘅,还有那个总是带着孩子气的傻笑,不知疲倦地向她倾吐爱意的况野。
那些从前希望拥有的和不敢奢望的都来到了她生命中,不是惊鸿一瞥的短暂停留,而是长长久久的陪伴左右。
当然还有那一千多个她并没有交谈过,却用心爱着她、喜欢听她唱歌的歌迷。
她不仅仅是紧张,更是在这铺天盖地的幸福中晕头转向,如果不是樊辛牵引着她,估计她会找不着北。
“去吧,别紧张,我们都在台下看着你,等你回家。”
樊辛轻轻推了她一把,目送着她走上了舞台。
边宁罕见地穿上了十年前第一次登台的那套衣服,再一次打扮成了大号的小水手,她披散着一头长发,不再是当年那个满脸稚气的少女,虽然紧张,脸上依旧露出了自信从容的微笑。
在山呼海啸般的掌声中,她看到了坐在第一排正中间的几个人。
樊辛、向晚亭、况野、叶蘅、况谷。
边宁看了他们片刻,然后深深地对着舞台下方鞠了一躬,笑着说:“老粉丝肯定知道我这衣服是哪儿来的,没错,是我师父第一次带着我登台的时候给我买的,我一直留着呢。”
“我那时候也不知道我师父怎么想的,这衣服未免太可爱了,我当时还不大愿意穿。”
“十年了,我竟然真的有资格在这样的地方开巡演,我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这场巡演不是我一个人,也是我师父的,还有很多台前幕后的工作人员,谢谢你们。”
“但是我要特别感谢我师父,在我一无所有什么也不懂的时候,是他一直带着我往前走。”
“他是我的师父,也是我的父亲、我的兄长、我的英雄。”
“所以我要唱的第一首歌就是他第一次带我登台唱的那首,你们知道是什么对吧?告诉我。”
话音刚落,台下此起彼伏地喊出了一首歌的名字。
是那首关于野玫瑰的歌。
边宁笑起来,示意身后的乐手们起伴奏。
而台下的叶蘅又开始热泪盈眶了,她一边用纸巾抹去眼泪一边说:“乖,我实在是太感动了,我们小宁真是个好孩子。”
况谷虽然也几欲落泪,但依然装出了个正经的模样:“哎呀,别烦了,好好听歌,一会旁边人都笑话你。”
况野见他俩这模样,心里觉得好笑,但台上的边宁让他分不出心来调侃二老,他现在满心满眼只有一个她。
她在台上一首又一首地唱着,娇小的身材和娇憨的圆脸,声音却如同女将军一般浑厚低沉,所向披靡。
况野在这声音里熏熏然,忍不住跟她一起低声哼唱起来。
台上的边宁对于台下发生的事情浑然不觉,她全情投入地唱着歌,在休息的间隙跟台下的粉丝互动,心里时不时地想一下那个早就准备好的惊喜。
很顺利,演出就这么走到了尾声。
边宁在浪潮般的“Encore”声中去后台换了一套衣服,眼尖的况野立马认了出来——这是他们在玄武湖初遇的时候她穿的那一套。
边宁站在舞台中央,一直等下面的欢呼声渐渐平息了才说:“所有的歌都已经唱完了,谢谢你们陪我走了这么远。”
说完,她深深地鞠了一躬,站直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
“过去的一年对我很特别,相信你们都知道了,不仅仅是因为我要迎来十周年。”
“我在去年遇到了一个特别的人,那个人不仅推倒了我一些错误的想法,还给了我很多新的、美好的东西。”
“今天对我来说特别重要,所以这个重要的时刻我也想要跟你们一起分享。”
边宁在台上仿佛聊天似的娓娓道来,况野知道她说的是自己,但心里却不明白她要干什么。
一旁的樊辛忍不住了笑意,悄悄拉着向晚亭说:“看,我的小徒弟又要使坏了。”
台上的边宁说了一大堆,终于把目光投向了台下坐着的、紧张兮兮的况野,她笑着举起话筒,声音清清楚楚地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现在,我想对我的饮水机管理员说,我这里有一份终身合同,你要不要签?”
况野愣住了。
一旁的况谷和叶蘅一开始不明就里,但看到况野的表情,他们马上心领神会。
“甩货,你还坐着干么事啊?快站起来啊!”叶蘅恨铁不成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