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在我的臆想中往往以无脸男的形式出现,每当我向他提出问题,他无一例外地用近乎嘲笑的表情看向我,仿佛在数着秒坐等我崩溃的那一天。
已经入睡的父母被我的动静吵醒,赶紧跑上来敲门:“西西,是你吗?你怎么了?开门啊!”
父母担忧的声音将我从混沌中拉了出来,我尝试着开口回应他们,却发现怎么也发不了声,正当我困惑的时候,我听见了他们破门而入的声音。
我看见了不知何时已经两发鬓白,悄然变老的父母,我尴尬地与他们对视,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任何声音从我声带传出。
我诧异地看着他们,紧接着听见了妈妈哭天抢地的悲号,紧接着就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但我没办法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我的脑子越来越沉,眼皮也越来越重,我再也无法思考,也没精力悲伤。
这一次我还会醒来吗?醒来是否还会记得张开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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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大家,因为我做实验做到凌晨一点半,所以现在才更新。对不起啦。一共有两更哦,不要看漏了,祝大家国庆快乐~好好休息,注意劳逸结合。
第29章
我割腕自杀了。
我惊讶地从妈妈口中得知这个事实。原来我不是发病了,而是自寻短见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三天,幸亏发现得及时,第一时间送去了医院,不然就要提前和阎王爷见面了。
在得知自己竟然有勇气自杀时,我说不清楚心里是喜还是悲,或许我在庆幸活着这件事,又或许在遗憾没能自杀成功。
但我想我是有求生欲的,不然自杀那晚也不会制造出那么大的动静,让父母发现。
父母整日以泪洗面,觉得是他们当初没能阻止我和张开霁结婚才害得我变成如今的模样,孟兮只更是在得到消息赶来医院,瞧见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我后,握拳扬言要去狠狠揍一顿张开霁。
为了防止我再次想不开自杀,他们开始轮流守夜,二十四小时都陪在我身边,更是将一切尖锐的东西锁进了抽屉,不被我拿到。
我本来就已经觉得自己成了大家的拖累,没什么继续活着的意义,如今看着被我百般折磨,神色疲惫的父母,我更是觉得我还不如一死百了。
对于如此消极怠世的我,无可奈何的妈妈只好请来了心理医生,每天一节课,每节课两小时。
因为被强制安排住了院,我和医生的谈话时间集中在午后。
我特意问医生谈话是否能在楼下院子里进行。我还是希望时时刻刻担忧着我,没能休息好的母亲能有时间睡个午觉。
或许是午后微风宜人,又或者是因为坐在对面的只不过是一个与我生活没有太多关联的陌生人,当着他的面,我可以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敞开心扉,对其倾肠倒肚。
医生听完我的描述,静静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反问我:“既然你现在觉得活着没有意义,那你觉得死亡的意义是什么呢?又或者说死亡有意义吗?”
我明明在问他活着的意义,他却要问我死亡的意义。
我觉得他是庸医,于是仇视地看着他,毫不客气地说:“死了就解脱了,这就是死亡的意义。”
看面相,他也不过只比我大十几岁,然而那双平静望向我的眼神却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池水,仿佛不会因任何事物泛起涟漪。
只听见他沉稳的声音继续问我:“那除了解脱,你觉得还有什么意义吗?”
我像是上课打小差被老师叫起来提问的差生,我胡乱想到的回答并非正确答案,而医生还在等我继续作答。
对于这样冷静到可怕的人,我无端开始焦虑,烦躁。
我不明白这个问题有什么值得思考的意义,死了就死了,死了哪有什么意义。
“是的。”医生意外听到了我的心声,他缓缓说道:“死了就没意义了。”
我惊讶于我竟然说出了正确的答案。
他接着说:“一般来说,想要自寻短见的患者都已经不会再考虑活着的人的感受。但我发现你非常在意因为你的病情而感到疲惫的父母,其实你内心也觉得死了就没意义了,但只是你一直不愿面对这一道声音。很多被突然查出来生病的患者都会有自我怀疑的这个阶段,但只要想明白死亡解决不了一切,活着还有更多可能性,也就能慢慢从这种低沉的状态中走出来。没人能知道死亡后的世界是长什么样的,知道的人都已经死了,像我们活着的人能做的就是活在当下。”
“如果你现在实在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我建议你尝试着给自己立一个目标,假设自己现在只是一个执行指令的机器人,你活着就是为了完成这个目标,然后在实现这个目标的过程中慢慢去寻找困惑你的问题的答案。”
“我建议这个目标不要太轻易实现,也不要完全实现不了,短期的也不行,最好是花上一年半载的事情,比如学一门感兴趣的东西。”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