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驰怔了下,笑了。
“当然。”
他灼灼看着她, 黑眸比海更深。
“我的荣幸。”
倪裳睫尖颤动不停。有水汽在她的眼中蔓延,也有笑意在唇边漾开。
她慢慢向男人伸出左手。
“也是我的荣幸。”
这样的回应回应让男人微怔一瞬。他黑眸中的笑充盈,满溢,直到整张脸都闪熠生辉——这是夺冠时才会有的光彩。
他拿出戒指套上倪裳的无名指, 又低头在她的手背上印下狂喜而虔诚的一吻。
男人起身后, 这个吻又续在了她的唇上。
浅尝辄止, 他把她摁进了怀里。
比起接吻, 这样的时刻,更适合紧密相拥。
——从他身上拆下来的这根肋骨, 终于又被他融回骨血里了。
女孩的脑袋在他的胸前扎得严实, 有温热的湿润在衣服上晕开来。
炎驰唇边翘了下, 伸手摸倪裳的后脑:“怎么又哭上了,后悔了?”
“悔也没用了啊。”他调笑的声线纵容又宠溺, “这辈子都老子的人了。”
倪裳戴戒指的手在男人后背上软绵绵砸了下。
不说说真的,她以前,是没有这么爱哭的。
以前她很少流泪, 不是因为坚强,而是知道哭了也不会有人心疼。
有了他之后,他的爱成为她的利刃与盾牌。她的眼泪可以肆意涌流。
“好了。”炎驰把小哭包从自己怀里扯出来,“故意让我心疼呢。”
他抬手揩掉她脸上的泪,又抓起她左手手腕。
“看看戒指喜不喜欢,不行咱去换。”
倪裳抹了下湿润的眼睫,这才垂眸打量自己的求婚戒指。
她指头纤细,称得克拉数本就不低的钻戒更加硕大显眼。
水滴形的璀璨主钻,与戒托和戒环上镶嵌的副石,共同组成了一个流光溢彩的小皇冠。
华丽精致,又少女心满满。
倪裳眼尾笑弯:“喜欢!”
她靠在男人怀里,举着左手继续欣赏:“好别致呀~”
炎驰唇边勾了下:“我是想着,一定要挑个皇冠型的。”
倪裳软声:“为什么呀?”
炎驰目光凝上她的眼,很慢地眨了下眼。
“因为骑士的求婚仪式,是在为他的公主加冕。”
倪裳另只手抹了下皇冠戒指,两条胳膊又抱上男人的腰。
“这是我收到过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炎驰低笑了下,又想起什么。
他扯开衣服,从里侧的口袋里又摸出个小盒子。
比戒指盒子大了许多,同样是黑色天鹅绒的表面。
倪裳眼神询问。
男人翻开首饰盒,里面躺了一只手串。
玫瑰金的手串,上面的串饰都很有趣味:有一颗是渐变带钻的小花,很像她窗外海棠花将开未开的模样;还有一颗是叠在一起的双“Z”字母——崽崽的缩写。
还有两颗就更有意思了:一个镂空小皇冠,造型跟她的钻戒很像;另外一颗倪裳没见过,看起来,有点像中古骑士的面具,又像男人的摩托头盔。小头盔上还有两把剑,组成了一个十字。
头盔与皇冠。
骑士与公主。
倪裳又笑了:“这是定做的吧?”
炎驰“嗯”了声,扬眉:“这不想着,万一你要不答应,戒指送不出去,总得送点儿别的吧。”
“哥哥好吧?”他把她往怀里搂,亲她额角,“你不做我媳妇儿,也给你送礼物。”
倪裳笑了下:“你想得到倒挺周全,答应你,送戒指;不答应,就送手串……”
炎驰啧出声:“你也太瞧不起你男人了。”
他把装手镯的首饰盒放到倪裳手上。
“做我媳妇儿,戒指手串,都有。”
**
最后还是炎驰收拾了厨房。
一切清理完毕,男人锁好大门上到二楼。
推开卧室门,暖气扑面,混合着女孩子专属的香香软软的味道。
炎驰径直进浴室冲了个澡,出来后绕到屏风后面。
倪裳已经洗完澡换好睡裙,正坐在床上,低头专注鼓弄着手里的手串。
床头放着一个打开的妆奁,求婚钻戒已经被摘下来,收进了妆奁。里面还有他送过的玫瑰玉簪,烟花耳坠,那只得过冠军的皮卡丘,以及他之前出差给她带回来的七七八八的小玩意儿——她把他送的东西都放在一起了。
炎驰唇角挑了下,又往前走了两步,脚步和目光倏地同时顿住。
不知道是暖气开得足还是这两天天气转暖,女孩今晚,没有穿外面的睡袍。
身上只有一条浅银色的吊带睡裙。
平直锁骨连接纤薄肩头,一览无余。头发被发夹随意盘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