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驰宠溺低笑:“我再给你抓几只去。”
“别去了,冷。”倪裳出声阻拦,男人依旧从睡袋里起身。
“哎你别——”
她止住话头。
男人没有往帐外走,他在黑黢黢的角落里摸索了一阵,拿出来一只提手马灯。
倪裳逛街时看到过类似的提手马灯,木质复古电话亭外形,树脂内景跟水晶球一样,连上灯光很漂亮。
她凑近看玻璃灯罩,突然瞪大眼睛:“这是——”
灯里面的内景,是他们。
白色的圆顶帐篷外,穿秋香绿旗袍的长发女孩,和黑色短袖的高大男人在帐口相对而立。
——正是他们那晚在高原上的场景。
电源接通的瞬间,倪裳呼吸一滞。
荧绿色的亮片在玻璃中雪花般浮动,好似无数只萤火虫翩翩起舞。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①
倪裳扭头,看见炎驰不知道什么时候抱了把吉他。
男人淡淡拨动琴弦,轻易扫出一段流畅旋律。他合上轻唱,歌声出奇的好听,醇厚的嗓揉进一把沙一般,温柔缱绻: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①
头顶的星光,还有灯中飞舞的萤火,都尽数落进他眼中。
他的眼底还镌刻了一个小小的,倒映的她。
——那是她最幸福最浪漫的倒影……
一曲唱毕,炎驰放下吉他,抬手摁下马灯侧面的按钮。
男人刚才轻唱的旋律叮咚而出,安眠曲一般轻柔动听。
他把马灯放到倪裳身侧,又低头亲她额角。
“我不在,这个就放你床头,哄你睡觉,好不好?”
倪裳盯着灯光看了片刻,又抬眸荧荧看炎驰。
唇瓣颤巍巍撇了两下,她一下子扑进男人怀里,呜呜哭起来。
哭声没有遮掩,也毫无克制。
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哭得这么直接,这么肆意过。
炎驰的胸口被浸湿,一颗心都被泡得稀巴烂。
“哭什么?”他抱紧怀里的人,安抚吻她发顶,“舍不得我?”
倪裳蹭着男人的心口点头,软声带出哭腔:“我呜,我不想……哥哥走……”
在他面前,她自诩的坚强都是假的。
爱让她变得如此软弱。
炎驰给她哭得眼角也发热。他喉结下沉:“那我就不走了。我也舍不得崽崽。”
倪裳的哭声立刻敛小。
她埋在他身前不起来,很重地抽了下鼻子。
“不行……”
为着他的好处,她愿意克服失去依赖的慌张。
爱似乎又让她变得坚强……
“我找人给你弄签证。等你这边没事儿了,就早点儿过去,好不好?”
炎驰柔声哄她,又耐心吻掉她所有的眼泪和不安。
倪裳的情绪来得猛也去得快,没一会儿她就平复下来,安静靠在男人怀里,定定打量旋转的马灯。
看着巴掌大的“自己”,她嘴角微扬:“这又是定制的吧?”
炎驰“嗯”了声,不满咂唇:“做得还是有点粗。”
“挺像的呀。帐篷,火堆,草丛——”她顿了下,眼尾更弯,“连‘你’胳膊上的伤口都有哎!”
男人闷笑:“没看出来少点儿什么?”
“什么呀?”
炎驰玩味瞥她一眼,从枕下摸出几个正方小包装。
不用看倪裳都知道那是什么。她推了把男人胸口:“你那次是用来扎伤口的……”
炎驰低笑,摁住人欺身,一手捏着小包装放在齿边,轻易咬开豁口。
“那这次,咱换个常规的用法。”
“实话告诉你——”他附在她颈边,将从前隐藏的不齿和盘托出:
“在高原,我就想这么用了。”
第61章 Yhness “羞什么……
二月底, 炎驰的名字出现在大赛名单上后,一石激起千层浪。
作为首位参加摩托世界大赛的中国车手,27号备受瞩目, 时隔两年再次回归, 所有人都很期待他的表现。
国内, “驰神回归”的话题上了好几次热搜。即便没有直播,他每一站比赛的战况也备受瞩目。
炎驰在国内休赛一年,人气涨了不少, 争议也纷杂而至。
有人说:“当初粉上驰神时没赶上他赛季,现在好了,期待他再创巅峰!”
有人唱衰:“还巅峰呢, 笑死,现在也就窝里横的水平,现在去比赛简直丢人丢国外去了!”
……
粉粉黑黑动不动就大战,职业人士的说法也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