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初维连连颔首:“毕竟是我教出来的。”他的笑容十分得意,让顾落知觉得他很是不要脸。
这些日子景初维会定期潜入顾落知的书房, 两人的相处比以前亲密了不少。
顾落知毫不客气地朝着景初维翻了一个白眼,惹得景初维脸上的笑意不断扩大。
笑闹几句过后,顾落知说起了正事:“不知陛下作何打算?”
景初维的神色正经了一些:“陛下就算有明确的证据, 也不会打草惊蛇, 因为前去湖广的是王府中的管家, 他完全能够将罪行推在管家身上, 说他完全不知道此事。”
“安王老奸巨猾, 确实有这个可能。”顾落知将检校完的册子合上放好,“但是让那几家米行继续借此敛财也不行。”
景初维点了点头:“所以陛下让贺树直接动手了。”
顾落知迷茫地眨了一下眼睛:“你前一句才说了不会打草惊蛇?”
景初维看着顾落知的神色,忍不住抬手捏了捏顾落知的脸颊:“贺树的动手并非直接处置那几家米行, 而是暗中将袁老爷扶了起来。”
“贺树到达湖广的时候扈洪济正准备动手处理此案, 还好来得及,贺树便将他拦了下来,因此并没有惊动任何人。可这件事一直放任不管也不太好, 于是贺树和扈洪济便想出了一个办法。两人找到袁老爷,商谈一番后, 三人安排着将袁老爷的米店重新开了起来。”
“想用安王的方法来打败安王。”顾落知若有所思地捏了捏手上的毛笔,“倒也不是不行。”
暗中有贺树和扈洪济的支持,袁老爷这次极大概率能够坚持下来,以此作抗衡还是可以阻挡一下那几家米行的。
顾落知抬眸看向景初维, 直接问道:“那些来刺杀你的人是安王安排的吗?”
原先她和景初维关系不同,她不询问此事,如今两人是恋人了,她的立场改变也可以询问了。
见顾落知将他的事放在心上,景初维心里有些高兴,他抬起空着的一只手握住顾落知的指尖,道:“其中有安王的手笔,但在京城中有一人在帮他,我暂且没有查到。”
闻言,顾落知一惊:“京城中有人帮他?那岂不是在说他已经将手伸过来了!”
景初维的眸中闪过一抹冷色,不过很快便消失无踪,他看着顾落知时眸色重新温柔起来:“湖广的事情有贺树和扈洪济在不用担心,我们当务之急是要查出京中这人是谁。”
“也可能不止一人。”顾落知紧抿唇角。
景初维见顾落知神色沉重,他抬手摸了摸顾落知的脸颊,让她放松下里:“不用担心,我们已经有了防备,绝对不会被那些奸邪小人所害。”
说着,他顿了顿,郑重说道:“阿落,不管未来发生什么,我都会护好你,护好顾家。”
顾落知收回思绪,她抬起手,温热的掌心落在景初维的手背上:“先说好了,有事的话我也会护好你,唔,再加一个景新然吧,景文宣除外啊。”
见她仍然很是嫌弃自家三弟,景初维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便提前谢过御史大人了。”
顾落知下巴微抬:“好说好说。”话音未落,顾落知也跟着翘起了嘴角。
月影移动,投在屏风上的两个影子渐渐靠近。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顾以真肚子里的孩子再过一个月就要生了,前些日子都安安生生的她这段时日身体却突然有些不舒服了起来。
在家休沐的顾落知听了下人的禀告,当即去了一趟顾以真的院子。
进屋的时候,顾以真正坐在贵妃躺上,她身边的大丫鬟正在劝她,让她用一些燕窝银耳汤。
“小姐,您晌午时便没吃什么,现下也不想用汤,这身子如何受得了啊,您还怀着身孕呢。”大丫鬟真心关切着顾以真,她瞧上去有些着急。
顾以真却是摇了摇头:“我不饿,真的吃不下。”
大丫鬟立时皱起了眉头,她想再劝,正巧这时候顾落知走了过来,大丫鬟连忙给顾落知行礼。
顾落知抬手制止住了想要起身的顾以真,她让丫鬟给她搬来了凳子,坐在了贵妃榻旁边。
“身子不舒服?可要请大夫来?”顾落知的目光落在顾以真的脸上。她不知道顾以真短短几日出了什么问题,原本圆润了许多的双颊又瘦了下去,眼底下也有些青乌,看来夜里也没有睡好。
“多谢哥哥关心,我昨日便请过大夫了,大夫说我的身子没有大碍。”顾以真和顾落知对视了一眼,然后很快便移开了目光,她低下头去,不想让顾落知看见自己面上的担忧之色。
顾落知自来敏锐,哪能没注意到,她微微皱起眉头,声音听上去也严肃了一些:“真真,你心里有事,且说来让我听听。”
顾以真心里一慌,她摇头想要否认,但顾落知沉稳的双眼就这么看着她,她突然很想将心中的烦恼说与顾落知听。
“我昨日同姨娘说话的时候,姨娘给了我一道符纸,她说那道符纸是她特意向高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