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子轲从狄戎王的寝殿被丢出的时候,已经模糊得连最基本的人样都没有了。
北漠夜晚的温度很低,阴风中夹杂着刺骨的寒意,往皮肤上轻轻一吹,都是冷到骨子里的战栗。
季明羡最后找到景子轲是在寝殿外不远处的荒草里。
满是血迹的半赤裸身体在地上蜷成一团,披头散发,还有着肉眼可见的斑驳血迹缓缓从体内流出,染红了一片的荒芜杂草,像是无人问津的垃圾一般,被随意抛弃。
无人会去在意恃宠的死活,就像不会有人会关注季明羡接下来的一举一动。
季明羡不顾自己腹部伤势的裂开,径直跪下。
他想将景子轲从地上抱起,却在触碰的一刹那被激烈避开,犹如动物受惊后的本能反应。
“别怕,是我。”
安慰的声音原本应该温和延绵,却在此时此刻磕磕绊绊得异常厉害,连最基本的语气伪装也做不下去。
季明羡再次将他轻轻地裹起,这回便没有了任何反抗。
漆黑的夜间空寂无人,远方的焰火忽明忽暗。
北风冷冽,季明羡脱下自己潦草的麻衣,紧紧地盖在脊背的景子轲身上。
他一遍一遍地叫着景子轲的名字,每三步一唤,想要时时刻刻地让景子轲保持最后的清醒,可背后却没有响起过哪怕一声的应答。
最后,景子轲的身体不断地下坠,季明羡不断地停驻重新将他往上拉,一遍又是一遍。
动作不停、喃喃自语;
像是最神圣的祈告,即便没有丝毫回应,也是一步一个脚印。
北漠的黄沙孤烟在那一刻显得尤为的漫长、孤寂、压抑、绝望……
水光掩盖了即将要走的路;
后背原本温暖的怀抱也逐渐变得越来越冷、越来越陌生,凉到彻底。
夜晚依旧很静,北漠也依旧荒凉。
……
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照亮了破旧不堪的宅落,也照耀了整片大漠。
双腿大开的景子轲一直保持着这种姿势维持一夜,承受着季明羡一次又一次的擦拭和轻抚。
大腿根部的那一块是伤得最重的地方;
那青紫交错的淤青肿胀下,不见一丝好肉。
在没有药物的治疗下,光是擦拭,桶里的水换了又换,最后倒出的,却依旧是粉色,根本没有多大好转。
景子轲试着张开口,可喉咙已经哑得不成样子,在昨夜粗暴的蹂躏中废了嗓子,便不再喜欢多言。
季明羡的手指慢慢从大腿根移至那隐私的湿润穴口,指尖无意识的触碰也是一阵头脑发麻的记忆阴影,迫使景子轲不得不拽紧身下的麻草床单,才能抑制住脑海内汹涌澎湃的恶心和耻辱感。
可不清理又是不行。
即便季明羡也是初出茅庐害臊得厉害,却也得遵守曾经在皇宫中那些引导姑姑专门教导他床上之事的规矩。
却没想到这事后清理的实践,会发生在此时此刻这般尴尬的情况下。
这是季明羡第一次触碰到那种陌生的环境;
炙热温暖,湿润紧涩,随着里面精液的排出,让手指的移动也显得流连忘返,不舍就这般轻易出来。
可无论再怎么不舍,单是看着景子轲愈发难看的脸色,都是心痛大于邪念,不敢再多加停留让景子轲陷入昨晚的阴影里无法自拔。
季明羡从来都不觉得自己会对男人上心。
中原地区没有北漠狄戎这般开放,思想的束缚致使他甚至觉得自己有病,竟会对男人的身体如此留恋。
他已经什么都没了,景子轲的存在是他唯一的精神依靠。
所以他便能理所当然地将这种内心汹涌的悸动,理解成相依为命下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
等到终于清理干净之后,季明羡如释重负,这才让景子轲可以安心地休憩。
“我…一直都想问你一句,”季明羡的语气显得有些紧张,不敢与床榻之上的景子轲对视。
“当初,大献皇室的血脉并不止我一个,你为什么就这么笃定,我…能复国?”
季明羡的声音到最后几个字时越来越小,几乎弱不可闻。
这是他一直都很疑惑的问题,为何景子轲独独对他这般自信,坚定地认为只有自己,才能重返大献曾经的荣耀。
床榻之上的景子轲睁开眼,似乎是在回忆,又像是在自欺欺人地掩饰。
最后,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声音从破损的喉咙里咿咿呀呀地发出——
我中原男儿,从不受嗟来之食!
季明羡在那一刻,连瞳孔都是赫然一缩。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又将他带到了当初大雪纷飞的黄沙北漠,那被铁链绑着走的落魄潦倒。
粗鄙的狄戎人随意将手中的食物往地上一扔,还不忘踩上几脚,咧着嘴大笑着像唤狗一样地逼迫着他们这些阶下囚来啃食。
即使那些王公贵族们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