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的那一晚之后,两人之间最后的隔阂也彻底消失了。
在沈清言的强烈要求下,吴杰直接搬进了沈清言在市区的房子,算是开启了一段短暂的同居生活。
每天早上,吴杰都会比沈清言早半个小时起床,把早餐准备好以后再去上班。
中午,沈清言也会把精心挑选的午餐打包送到吴杰工作的地方,直接羡煞吴杰的一众工友。
而当入夜之后,两人回到床榻间,虽不一定会做爱,但一定会相拥而眠。
这样的生活改变了沈清言的许多想法,也让他头一次在这个城市里有了“家”的感觉。
但越是这样,他就越发无法接受吴杰的离开。
哪怕一天看不到这个男人都让他觉得难受,何况吴杰要离开整整一年!
光是想想,沈清言都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只可惜,时间并不会因为沈清言的痛苦而停止,一周时间很快过去,转眼就到了吴杰约定离开的那一天。
清晨,吴杰随着闹钟醒来,这才发现身边空荡荡的,一贯贪睡的沈清言竟然早就没了踪影。
吴杰微微皱眉,但还是很快从床上爬起来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清洁。
两人昨夜折腾了大半宿,留在肠道里的精液需要清理干净,今天上午的火车票也必须准点到达,没有太多时间给他思考问题。
然而,直到吴杰带着行李赶到火车站,沈清言也依旧没有出现。
他站在火车站外又等了一会儿,眼看着就要错过检票进站的时间,始终没有等到沈清言的身影。
一种失望的心情,渐渐充斥了吴杰的心头。
其实,吴杰也希望自己能留在沈清言身边,但从小到大所受到的教育,早已在他脑子里根深蒂固,让他无论处于何种处境都会将家族摆在第一位,哪怕这意味着要委屈自己。
马上要走了,走之前都不能再见一面吗?
吴杰鼻子一酸,踩着检票口关闭的最后一分钟,转身走进了火车站。
检票、登车、找座位、放行李……所有的动作都和计划中一模一样,只有当列车开动,窗外的景象飞速后移的时候,他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真的要离开这里了。
鼻子里的那股酸味越来越浓,很快凝结成液体滴落下来。
幸好,旁边有个人眼疾手快的递来纸巾,才避免了鼻涕滴到衣服上的尴尬场面。
“多大的人了,怎么能在公共场合流鼻涕呢?”那人说着。
“不好意思。”吴杰匆忙结果纸巾,手忙脚乱的擦了一通,猛然意识到什么。
他扭过头去,只见身边原本是空荡荡的座位上,沈清言不知是什么时候坐在了那里。
而沈清言欣赏着吴杰脸上的错愕,一丝得意的笑容很快就洋溢出来。
“怎么样,意外吗?”沈清言说道。
他笑容未敛,迎接他的是吴杰的一击爆锤。
“你是怎么想的?你怎么也在这个火车上?”吴杰说着,捶在沈清言的肩膀上。
这是沈清言第一次挨揍,虽然力道不大,但着实还有点儿疼。只不过,还不等沈清言喊疼。倒是吴杰的眼眶先一步红了。
于是,沈清言立刻开始反思,一定是自己哪处做得太过分了,才会挨捶,属实活该!
“怪我没有提前和你说。”沈清言一把拽住吴杰的手腕,郑重说道:“我知道自己留不住你,所以我决定和你一起走,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对于沈清言来说,这个决定是伴随着巨大的利益牺牲的。
他在这座城市扎根许久,有着巨大的人脉圈子和客户资源,一旦离开这里太久,这些客户资源难免就会流向别处。
但即便如此,也无法动摇沈清言跟在吴杰身边的决心。
客户没了可以再找,吴杰丢了才是真丢了!
“哥,那你这边的客户怎么办?”吴杰在冷静下来之后,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是啊,客户都没有了,以后就只能你来养我了。”沈清言坏笑着,伸手在眼前这个男人的耳廓上揉了一把。
吴杰耳垂瞬间通红,不好意思的避开。
“那也行,回头我教你一点泥瓦匠的手艺,保证你饿不死!”他一本正经道。
沈清言顿时有点无言,脑中浮现出了自己穿着工装站在人字梯上刷墙的样子。
“光是饿不死吗?”沈清言思考起来。
“肯定饿不死!”从沈清言出现的那一刻起,吴杰脸上的阴霾早已经一扫而空,继而笑着说道:“你不知道,我们那山里的年轻人基本都出去打工了,你要是会点泥瓦匠的本事,邻近好几个村都得请你去!”
“哦,对了,你不是还会做法事吗?”
“这法事虽然不是经常有,但偶尔做几场也能补贴家用,一年下来还能攒点小钱!”
谈到自己家乡是事情,吴杰的眼里渐渐洋溢出一种光。
沈清言看着这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