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恙我才发现你尺度挺大啊?”时轻看着他乐。
“嗯,那你手感不行,我一直挺大。”高恙说。
“操……”时轻流氓不成反被流氓,流氓不下去了。
中午高老板请吃了水饺,一点左右去到老太太家,时轻在院子里看见了时董跟苏董的车。
两位董平常日理万机,任何节日都得姗姗来迟,今年这是要破产了吗来这么早?还是一起来的!
“他俩什么时候来的?”进门之前,时轻问道何叔。
何叔却看着他俩笑,“孙少爷,你跟小高先生近来可好?”
“挺好的。”时轻一路牵着高恙的手,好不好都写在脸上了。
“何叔,还没来得及跟您道谢。”高恙朝何叔颔首说,“爷爷的事多亏您帮忙了。”
时轻看着他,这件事他没跟羊羔说过,他居然都知道。
“应该的小高先生。”何叔继续回答时轻的问题,“他们一早就来了,过年那几天也是一整天都在。”
时轻大为震惊,二董夫妇合体过年堪称有生之年,他十岁以后基本就很少遇见了。
今天晴好,老太太在花园晒太阳,时铭跟苏凌一起陪着,看见时轻高恙一起回家,三人都挺意外。
时轻跟高恙说他们家过年过节没有乐趣,往年已经不可考,但高恙看老太太这会儿是肉眼可见的惊喜,就跟普通人家长辈一样,对于儿孙的归来总是特别高兴。
“你们俩小人儿,什么时候回来的?”陈慧楠朝两人招手,“过来坐,吃饭了吗?”
“吃了,奶奶。”时轻领着高恙坐在老太太一侧,跟另一侧的二位董像左右护法,“奶奶您别骂我,我昨天跟您没说实话,我在家呢,就是没心情过来。”
陈慧楠的表情难得一愣,她活到这把岁数,很难有诧异的机会,这一刻却是被时轻脱胎换骨似的转变惊得好一会儿没说话。
她不由看了眼儿子儿媳妇,他俩跟他一样,仿佛不认识自家儿子一样。
时轻这孩子在时家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存在,他打小聪明,会哄人,特别招人喜欢,老太太对他寄予厚望,认为他将来能成事。但他偏就是不定性不定心,上进又自律的爹妈不知道怎么养出这么块散漫的料,一天到晚得过且过的,没个踏实样儿。
可是现在,他往那一坐,张口也才两句话,就给人一种稳稳当当的感觉,不是行为稳当,是心稳了。
“你尝尝这个奶酪蛋糕,家里阿姨的拿手款。”时轻从何叔刚刚端来的糕点拼盘里拿了块奶酪蛋糕给高恙吃,“不用客气,奶奶这个点不吃这个,就是给咱俩吃的。”
高恙一向是礼貌而不客气,老头曾经点过他,人都不喜欢真客气,不论是长辈还是平辈晚辈,你跟人一客气,距离就拉开了,就假了,后面想要拉近就要废更多口舌,还不如一开始就自然点。
“谢谢。”高恙这句谢谢像是对时轻说的,又像是对大家说的,也没刻意一个个说谢谢,但在座的在站的都领会到了。
“刚好想吃点甜的,中午饺子醋吃多了。”他像跟自家长辈聊天似的说。
客人不拘谨,主人就更自在了,老太太笑着让何叔再端点水果来,“你俩没吃点别的啊,只吃饺子多寡淡,还吃那么多醋。”
长辈都喜欢给小辈张罗吃的,甭管是平民还是富豪,家里孩子什么也不缺,又跟她都客气,老太太体会不到这种乐趣。
“时轻不爱吃醋。”苏凌笑着接了一句,“他肯定把所有的辣油都倒自己碗里了,人家高恙只能吃醋。”
“阿姨您是亲妈。”高恙咬了一口蛋糕,惊为天人,于是问,“这蛋糕是烤制的吗,口感比凝固的好。”
“你还懂这个呢?”时轻诧异地看着高恙。
“刚好知道这点区别。”高恙说,“凝固的那种我回家可以给你做,想吃吗?”
“你做了我当然吃!”时轻心说,这家伙会做甜品居然以前不给他做!
“小何,让做甜品的阿姨把烤制的方法给他俩。”老太太是人精,听得出来高恙想要做蛋糕的方子,因为时轻喜欢吃这口。
“给了我俩也做不了啊。”时轻看着高恙问,“你能做高难度的吗?”
“有时间试试呗。”高恙说,“万一成了呢。”
“那就麻烦何叔了。”时轻觉得也是,高恙这家伙在厨艺方面一向有天赋。“那你再尝尝别的。”他又给高恙拿了几样他喜欢吃的点心,“这些都是奶奶家阿姨的独家秘籍,别地儿吃不到。”
“你奶奶这会儿不吃,我跟你妈妈可没说不吃啊。”一直没说话的时铭这时候插了一句,“你就没有让一下的意思?”
时轻离开家这段时间,只有苏凌偶尔会打一个电话问问他怎么样,他跟时董彼此已经相忘于江湖。他只有在赚了钱继而想到距离气死他爸已经不远的时候,以及需要狐假虎威的时候才能暂时想起这个人,而时董在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时候也没想起他这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