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尔扭头递出一个苦笑:“但愿有空吧。”
Z在后座拆开了一罐软糖,嘴里塞满五颜六色的糖果小熊:“他买你的帐了吗?”还想往尼尔嘴里塞一颗。尼尔叫他注意,他们还没离开这条街。Z舔着手指:“你不打算先跟我对一下口供什么的?”
“我说你喜欢听肖邦。”
“不愿说就算了。”Z咕哝,看商店招牌在后视镜中渐渐缩小,直至消失。汽车从“欢迎来到利瑟罗格”的路牌下驶过,拐上州际公路。Z说:“我要坐到前排来了。”轻巧钻过座椅间的空隙落在副驾。他伸长脖子亲尼尔的脸颊。尼尔提醒他系好安全带,换挡提速:“我想尽快回去。”他注意着路况,发现前后没有车辆,捉起Z沾满糖粉的手指舔了下说太甜了。
Z把置物箱翻得乱七八糟,没找见护手霜,懊恼地叹了口气。尼尔拔下车钥匙,说自己要去收拾购买的食品。Z叫他扔在地板上,从纸袋里拿出糖罐,罐口朝下倒扣在桌面。
小熊软糖在茶几蹦跳起来,糖粉撒得到处都是,Z抓起一捧软糖又松开,手掌沾满晶亮的粉末。尼尔捉住他的手腕舔他手心,Z笑着说好痒,衔起一颗糖果去吻尼尔,吻到兴奋处便朝下一路舔到尼尔喉结含入吮吸。尼尔呼吸骤然加快,手指插进Z的头发轻柔摩挲着,慢慢滑向颈后。他竭力遏制自己声音的颤抖,问Z要不要先吃点东西。他做饭时Z在一旁紧盯着他被吻得湿润嫣红的嘴唇,不肯挪开目光。
尼尔叫他帮忙把鸡腿肉里的骨头剔出来,Z说这个他很拿手。尼尔扭头对他作了个反胃的表情。Z瘪着嘴说我又不是汉尼拔,处理猎物还是尼尔教他的。尼尔在他颊边印下一吻,让他动作快点。
一瓶雪莉酒从餐前喝到餐后,还剩大半。Z不停追问他还跟普莱斯杂货店的老板讲了什么,跨坐在他大腿上一颗颗解开衬衣纽扣,伸入领口抚摸,尼尔捏住他的下巴叫他别乱动:“你不是听见了吗?”Z哼唧着偷听不算数,手指不安分地透过内裤在他小腹来回拨弄:“可后半段你把我赶出去了。你这是过河拆桥,推开我唱独角戏......”
尼尔支架不住他的纠缠,索性推开他,端着酒杯走到沙发前坐下,拧开收音机。晚间的怀旧金曲节目正放着他们上回边听边哼唱的那首歌,尼尔从“无处可去”跟着节奏低声哼唱,Z埋首贴在他耳边喃喃着“无可救药、无可救药。”他滑落到尼尔腿间,咬开拉链,低头亲吻尼尔的性器,耳朵稍稍侧向收音机:“我希望他们再放一遍这首歌。”尼尔抚摸着他颈后,低头看Z不断吞吐着他的阴茎,舌尖滑过敏感的龟头他全身便电击般一阵战栗。Z慢慢褪去他的裤子,他顺从地抬起臀部让裤腰滑过大腿、膝弯,小腿,赤裸的皮肤在夜间的凉风和Z火热的视线之间熬煎。他粗喘着抬脚碰触Z胯间肿胀的器官,低声叫他进来。
电台乐声渐渐淡去,播音员清亮甜美的女声突然闯入,他和Z爱抚彼此的动作戛然而止,齐齐扭头望向收音机,呆愣几秒后相视笑出声来。
“可能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吧。”Z嘀咕。尼尔伸手摸了摸Z困在内裤里的硬挺,本想笑他怀旧金曲节目可不是次次都放甜蜜恋曲。要是电台导播突然决定开一辑鲍勃·迪伦特别节目,整晚放送“随风而逝”那类调调的民谣,看他还硬不硬得起来。好在播音员只有短短一句话:“为了庆祝莱昂纳多·科恩的八十岁诞辰,我们将整晚放他的歌。”
尼尔无心再去听广播,Z正将手探进他体内,抬起他右腿架在肩上,吻那圈被脚镣磨出的疤痕。脱离束缚已有月余,疤痕部位的皮肤却依旧细嫩如新生,痒意渗入肌肤,浸透全身。尼尔打了个哆嗦,感觉自己下身湿得一塌糊涂。
Z在他耳边用甜得发腻的语调恳求他抱住膝弯。他想自己一定是喝了太多酒,或者那一两杯酒精浓度太高。他伸手去够茶几上的收音机,拧动音量旋钮掩盖自己因兴奋而加重的呼吸,抓着自己的大腿抬起。Z吻着他的胸口进入他,说着我爱你尼尔,呢喃不停:“尼尔、尼尔。”尼尔浑身颤抖,叫Z别说了,扣住他后脑含入他的嘴唇。
Z兴奋起来不知疲倦,尼尔感觉好像整个人都漂浮了起来。Z再次沉腰刺入,他被灼痛拉下云端,下意识抓住一切手边的东西。他触到火热的肌肤,柔软滑腻的舌尖舔过掌心。Z含着他的耳垂说自己希望他主动些,他翻身将Z压下,说着自己也不明意义的胡话。Z用色情的词语形容他的身体,喘息和低语一同传入耳中,他用力咬住Z的肩头,说他真够混蛋的,却不断摆动腰臀,容许Z一再深入。舌尖卷上一片发腥的甜。他在那甘甜中尝到花朵腐烂的气息。
直到浸入热水,他才感觉神志回来了些,Z下颌抵在他肩头磨蹭,问他:“以后我们去镇上你都要留这样邋遢的胡子吗?”尼尔说那得看退伍士兵什么时候痊愈了。
“也许退伍士兵在节日集市上会恢复一会儿正常。”Z说。
尼尔说普莱斯杂货店的老板不像个大嘴巴,但他说不准。
“我倒希望他在公众场合话很多,那样我就有理由在集市上被你搂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