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尖叫着蜷起身体,尼尔掐住他的腰一个翻滚将他按在地板,压住他大腿,Z屈膝试图从地板借力掀翻他,尼尔收腿紧紧锁住他下半身,十指按在他脖子上渐渐收紧。Z的脸因窒息而涨红,双腿胡乱踢打,指甲狠狠刮过他手腕,尼尔不为所动,弯腰贴上Z的额头,他的鼻尖蹭到Z流血不止的鼻子,沾上一片猩红。“我会杀了你,”他冷笑,“你在我身边长大的话,也许我会很早就想杀了你。远在你穿着女式衬衣和短裤去街上寻找你的猎物之前。”
Z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呼吸越发艰涩。尼尔舔去他眼角的泪水,无甚乐趣地扯了下嘴角,松开双手站起来。Z在他身后扶着下巴大声咳嗽。尼尔本想说点什么,摇头抛开了。Z忽然弹跳起从他身后扑来,双臂绕过他的脖子紧锁,两人再度双双摔倒。他抬肘后捣,只砸到地板,一阵钻心的疼痛。Z双腿紧紧绞住他下身,锁在他咽喉的手拼命向后拉扯,像是要把他的脑袋拽下来。尼尔愈发窒息,他胡乱摸索着四周,触到一块冰凉的硬物。
他抓起那东西欲反手砸向Z的脑袋,忽然顿住了,任收音机滑落手心,朝上望着Z。Z坐起来,勒在他颈边的双手软绵绵滑到双颊,抬起尼尔下颌靠在自己腹部。尼尔筋疲力尽,气喘吁吁地枕着他的肚子,Z的呼吸同样粗重沙哑,低头看他,抚摸他的嘴唇。血流渐止,落在尼尔脸上,Z将血抹上他的嘴唇,尼尔伸出舌头舔舐他的拇指。
喘息慢慢平复,Z咳嗽一声,扭头吐出口带血的唾沫。“如果刚才你杀了我,之后会怎么样?”
尼尔抬手抚摸他被自己击中的下巴,皮下已渐渐现出一片淤青。青涩得像杉树桩生出的嫩叶。他长长呼出一口气:“不知道。也许就跟老雷普利一样吧。”
“你会吞枪吗?”
尼尔在他怀里翻了个身,Z顺从躺倒。他将手臂撑在Z脑袋两侧,低头舔去Z脸上的血迹。“也许我会喝个烂醉,在房子里浇满汽油,抱着你一起烧成焦炭。”
“高温会让你肢体痉挛、不由自主放手的。”
“我会抱着你。”
“那你得把我抱紧了。”
尼尔吻在他嘴唇。“我尽量。”
Z还想说什么,尼尔舔舐他受伤的下巴,弄得他又痒又痛,Z笑着不断扭动想要躲开,尼尔的吻落上他的眼睛:“还是不要给这些本地人增加下酒菜了。”
Z说也是,“老雷普利家的事儿已经够他们受得了。”他轻声问:“怎么办?”
“我不会让你被抓住的。”
Z说不是,挺腰用内裤里的勃起去磨蹭尼尔胯下。隔着布料传来的热度灼烫惊人,尼尔眉毛拧成一条长长的斜分线,欲言又止,他往下看了眼:“你真是个疯子。”滑到他腿间衔着他的内裤往下褪。Z的手指插入他发间,扣着他后脑下按,示意他将自己含得再深些。尼尔抓住他双手手腕并在一起,含着他的性器前端口齿不清地说:“老实点儿。你已经被逮捕了。”
“我不知道被克拉斯科警探逮捕还有这种待遇。”
尼尔在他腰侧掐了一把,Z“哎哟”叫着他只是随口胡诌,让尼尔抬头看自己,拖长语调用甜得发腻的情话循循善诱,要他给自己做深喉。尼尔的手指钻进他体内,配合着舔弄的节奏按压前列腺,在顶端猛地一吸。Z喊叫着射了。尼尔抬手抹去嘴角流下的液体,爬起来说自己真的得去做饭了。Z揉着青肿的下巴哼哼唧唧着他不通人情,偷偷用余光观察尼尔的表情,见尼尔不买账只得松口:“好吧。”他确实饿了。
灶上的热水早已凉透。尼尔看了看那只拔光了毛、还没剖膛清理内脏的鸟儿,叹了口气,抱怨Z耽误了太多时间。Z提起哀鸽双爪,头朝下塞进垃圾桶,问他有没有什么速战速决的方法。尼尔瞥了眼他下身,内裤被前液洇湿了一小片,哭笑不得,叫Z把冷冻披萨拿出来,那东西用烤箱加热个十来分钟就成。
“二百度,别热过头。”尼尔想他们还是买个微波炉的好。Z又缠上来舔他的喉结,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又热又痛,声音也有些嘶哑。他下意识拉开抽屉去拿润喉糖,触到糖块时挪开了手,转而摸出把小刀。
他打开上方的橱柜拿了瓶白兰地,割开瓶颈的塑封,握着瓶子连喝了几口。
Z眼睛里还有些血丝,下巴的淤青也肿成一连片。他将酒瓶递给Z:“来点?”Z猛灌下小半瓶,揉着被尼尔肘击过的肋下喊疼。尼尔想说那是因为你空腹喝了太多白兰地胃疼,看见Z可怜巴巴的眼神没能说出口。
自他上一次持枪追逐犯人、和罪犯缠在地上扭打已有两年多了。穷凶极恶的罪犯不是经常能遇到的,风化组面对的那些嗑嗨之后无所顾忌的瘾君子倒是更危险些。大部分罪犯在威吓式的第一声枪响后就扔下了凶器,乖乖趴在地上双手抱头等待收押,关进审讯室一个钟头便哭得像找不到妈妈的孩子。Z可不是那群软蛋的同类。
他感觉在硬木地板翻滚的那几下令他浑身酸痛,只想等待披萨加热完毕找个地方躺着吃。但Z用充满期待的眼神望他,眼底闪烁着细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