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一次在绝池平原的进化,月也吐过血,但当时很快就平复,我以为他只是气急攻心。”
“怎么办......哥,妈妈又生病了,他会不会......”
“他不会有事的,你别多想,父亲一定会治好他的。”
“无色先生,朋朋现在的情况真有那么严重吗?他......”
“都是你这个贱种害的!你还好意思问,我早该杀了你,该死的红种!我要杀了你!”
“小纯!”
“斐纯,你先冷静。”
......
我很想告诉他们我只是早泄加吃多了而已,大可不必喊打喊杀,我其实一点都不疼,可身体就像石雕似的动弹不了。
我使出浑身力气往眉毛使劲,忽然眼前蓦地一亮,色彩回归视线。
窗外夕阳西下,意识中只是一瞬间的事,其实过去了很久,虫子们为了保持病房安静都出去了,守在床边的是首相大人,他似乎很疲倦,眼神放空,手里的公文无意识攥成一团。
“小洁......咳!咳咳咳。”
一开口嗓子就痒得厉害,我闭眼咳嗽起来,牵连肚子也跟着疼,小洁听到动静回神,连忙按响呼叫铃。
守在外头的虫子们呼啦啦涌入病房,我嘴里准备好嘲笑他们草木皆兵的话语在看见被子上咳出来的血沫子时戛然而止,手指扣扣被角,我意识到了问题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
这他妈......操吐还有后遗症的?
无色给我扎了一针,喉咙里还是痒,但好歹不再咳血了,红色的药水浮动着甜柚的气味,我有些抗拒:“我只是多人运动前吃多了而已,用不着输血吧。”不是到了难产濒死的关头,我坚决不想用斐纯的血。
可虫子们这回难得统一了阵线,连一向心疼弟弟的首相大人也抿嘴未言,这沉痛的阵势,我胸前放束花大概就可以直接出殡了。
“斐纯呢?他去哪里了?”我扫了一圈,最难缠的那个不在还真不习惯,便开起了玩笑想轻松一下病房里的氛围:“别这么看着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得绝症了呢,哈哈哈。”
“哈,哈......”
见虫子们在笑声中愧疚地低头,我的呆毛慢慢炸了起来,小心脏拔凉拔凉。
“不会真得了绝症吧?”
无色在我僵硬的视线中抬起头,默默点了两下。
他开口娓娓道来,眼神和声音都十分飘渺,仿佛透过我在遥想另一个人。
确切来说,这种症状其实都算不上一种病,因为根本找不到原因,也没有对应的药物可以治,只能靠高级种血浆混合物续命。
一开始只是虚弱,容易感到疲倦,很快就发展成咳血不止,无法下床行走,渐渐失去视觉、听觉,最终在五感具失的痛苦中衰竭而死,上一任虫皇正是命殒于此。
因为接下来要配合治疗,无色一五一十都告诉了我,没有隐瞒,我听他说的怪邪门的,不信道:“哪里就有那么严重了,我现在就可以下地来个三级蛙跳,来来来。”
嘴上虽然说的轻松,但无色的话让我想起了哥哥,我到底没有下床,慢慢揪紧了床单。哥哥最后一段日子总是半夜出去,后来我在玫瑰园里找到了干涸的血迹,吐血、衰竭、失明,一个个都对上了。
我慢慢松开五指,看着手心未淡的血痕,视线里的红色渐渐与哥哥苍白染血的嘴唇重合,我再次握紧了拳头,复杂难言。
无色没有说话,其他虫子也看着我,他们基本都经历过上一任虫皇的病逝,心里非常清楚。
无色叹一口气,语气沉重:“我研究了这个病一辈子,没有谁比我更清楚症状和检测流程。昨晚给你做的血检对此结果出来了,和青青那时候一样。”青青是上一任虫皇的名讳。
我从杜茉嘴里听说过无色的故事,他一生都在潜心研究某种特效药,甚至不惜拿刚出生的儿子做实验,可惜最终也没能救回青青一命。青青死后他颓废了一段时间,更加一心扑在研究上,从此两耳不闻窗外事,对病房研究室以外的任何事都漠不关心,和斐纯两兄弟的关系也很僵。
如今看来,研究恐怕依旧没有突破,曾经令整个板芙部落蒙上灰色的悲剧再次重演,这一次,他们依然束手无策,恐怕最难受的就是这父子三人。
小洁记忆深刻,也是他最早察觉我有相似症状,提醒无色给我做检查。
西北山脉一行我突然进化,吐血失明,原本以为是受了刺激的原因,加上回归部落后很快治好,便抛在了脑后。随之而来的虚弱和疲惫也就当成了孕期的正常反应,直到身体再也承受不住吐了血,这才猛然发觉。
如今想来,也许我和哥哥患的是同一种病症,他也出现了吐血和失明的情况,但是我比哥哥幸运一些,他在红眼营里要透支力量压制红眼,又没有外力治疗,吐血时已是油尽灯枯,而我从西北山脉回来后得以修养身体,压制病情,挨到这次进化的时候才爆发。
这也是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