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不出他和秋颂到底闹了什么矛盾,142又特别粘我,我只好亲自照顾他。 ”不疼的,就像蚊子咬一下下,”我拆开一支棒棒糖分散142的注意力,示意无色快一点,”只抽10毫升,乖乖哦。”
裸露着一条胳膊的142根本没意识到针头的靠近,小梨涡甜津津地对我笑:”嗯!”
杜茉在旁边催促消毒的无色:”老师您能不能快一点,顺便再给这个麻烦精打一针麻醉剂,我和月月还赶时间呢。”说着瞪了142一眼,恶狠狠地做了一个”棒棒糖都给你扬喽”的警告动作。
142 吓得脸色一白,受惊的鹌鹑一样直往我怀里钻,杜茉更加气得一佛升天,在医务室里暴躁地走来走去。
无色不喜欢被打扰工作,瞥了杜茉一眼,虫子自然不敢在老师面前造次,立刻老实了,规规矩矩站到我身后,一边看表,一边急得抓耳挠腮。
我是觉得礼物可以放一放,毕竟不会自己长腿跑了。研究基因补齐剂才是目前最紧要的事情,杜茉俨然知道这一点,可他又坚决不肯透露要带我去看什么,只好在这里僵持,我都怀疑他快要把自己憋死了。
好不容易把142哄睡了,我疲惫地揉揉眉心,正要和杜茉走的时候,首相大人来报说有一艘外星飞船降落在虫星。
杜茉都蹲下来准备起飞了,闻言几乎当场去世。
我也有点心疼他,哭笑不得地说了许多软话,听见从飞船上下来的人是秋颂的时候,我愣愣地抬起头。 ”朋朋......”杜茉有点担心地看着我。
我有些晃神,好半天才勉强笑道:”那很好啊,免了我不少麻烦呢。”
嘴角不觉失了笑意,我低头抿了抿唇。
142 还不知道秋颂来找他了,在被子里睡得正酣,嘴角不高兴地撅着,好像在梦里骂人。
我摸摸他睡乱的发丝,语气带着自己也无法控制的一丝羡慕:”你看,说什么人家不在乎,这不是找来了吗?死了的话多亏啊。只要他还爱着你,怎么舍得不来呢?”
我让首相大人放秋颂进来,但不许他擅自打扰142 ,142现在傻了,我怕他受欺负。
交代完这几句,我本就不高的情绪更加低落,也不想说话了,恹恹地靠在杜茉怀里,杜茉和小洁打了声招呼,抱着我飞向野外。 ”是不是没心情?”杜茉咬咬牙,”以后再看也一样,要不我们......” ”不,就要今天,”我打起精神来,三两下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笑道:”我最喜欢拆礼物了,才不要为了陈年旧事败坏心情。飞快一点!我都等不及了。” ”好嘞!”杜茉立刻加速,”坐稳了!”
我紧紧抱着他,飞越繁星,把一切不快乐的都甩在黑夜的尾巴里。
我们降落在珑宫郊外的山坡上,这里有一间小屋子,原来是士兵巡逻的落脚点。
杜茉早早清扫了四周的积雪,把小木屋改成了一间圆顶的玻璃房,像一只透明的碗盖在地上,进去后不但保温,还能从这里看到平原的尽头和伫立在那里的珑宫,以及头顶无垠的星空。
今夜是个罕见的晴朗天气,风雪停了,星光璀璨,如梦似幻。
我仰躺在杜茉硕大的虫背上,脑袋枕着厚软的茸毛,闻着清谧的花香数星星。
有一颗格外明亮,我一直盯着它看,好像一眨眼就又亮了一些。
星光攫取了所有意志,好像连身体的病痛也随之远离,我感觉自己好像飘了起来,不再去想虫星毁灭的事,也不再焦虑迟迟没有进展的解药,只专注于这片永恒的光芒,数着数着笑出了声。 ”喜欢吗?” ”喜欢啊。”
我抓一把空气向上抛,想象是自己撒的钻石成了漫天繁星,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开始咳嗽,我忍下喉头的腥甜,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谢谢你,杜茉,我从来没有这样独享一片属于只我的星光,真漂亮啊。” ”那当然,我计算了好久,今晚是最合适肉眼观测天空的。”杜茉在看手表,因为化为虫形后手脚太多不知用哪只戴比较好,就干脆把表拴在触角上,正得意洋洋地甩来甩去。
如果生命的最后时刻能徜徉于此情此景的星光,死亡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我抓住他的触角,忽然翻身面对他:”我们做爱吧。”
虫子腾地一下熟了,”啊?!!” ”忘了吗,你已经重新成为圣雄了。”我戳戳他的毛毛。 ”我现在随时有可能嗝屁,虫星也要没了,再不抓抓紧,过时不侯哦。”见他一动不动,好不容易主动一次的我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现在病怏怏的失去魅力了,我忿忿地转过身去,没好气道:”不要就算了!我还嫌你没技术呢,哼。”
堪堪消化完第一句话的杜茉这才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扯扯我的袖子:”技术是可以练的。”
我被他委曲求全的模样逗笑了。
其实内心里我是愧对杜茉的,小西瓜被偷走不是他的错,可一切后果都由他一肩担起,虽然小西瓜还是留在了地球,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