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起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
但是……
向她提出如此过份的要求,实在是太过于混帐了。
连起不觉苦笑,低道,“是我僭越了,向你提了这么过份的要求。”也许自己应该缄默的离开这里。
姜嫱听完了他的话抬头望向了他,对于离别这一件事她一直以为都是无比沉默的,只在他所说之后,她道,“我并不觉得连大哥向我提出的这些事是什么过份的要求。”
“小妹……”
“只是连大哥要与我说的不是这些事。”
姜嫱抬头望向他,那一双瑰丽的眸子有些微颤有些情怯,“连大哥,你喜欢我吗?”
其实她要的并不多。
只要他的这一句话,他的这一句肯定,他的一句坦言。
她可以为他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只要他愿意给她一个承诺,那么她便愿意守着这一个承诺相信他终有一天会回来。
“你喜欢我吗?”姜嫱问,“不是像大哥喜欢小妹那样的喜欢,而是其它的,像男人喜欢女人一样的喜欢。”
连起久久地望着她。
就这样望了许久后,突然哑然的失笑了起来。
似有一声轻叹,在他低垂下头的时候,在她的颈轻语着,“……若不是喜欢你,我又怎会如此患得患失,又怎么如此的舍不得此地,难以安心回去呢?”
他又怎么会纠结至此?
又怎么会在离别之刻如此的彻夜难眠?
“我喜欢你啊,很喜欢,很喜欢……”连起低道。
拂晓破日而开,眼见着万象金灿的光芒将整个逐月峰都似是镀上了一层金箔一般,无比的绚烂,无比的明艳。
那粼粼的水纹在红鱼的尾跃中悄然拨开。
偶有几片落叶来的叶儿。
山上早开的花有暗送清香。
隐约的有听着几声鹤唳声传来,激荡着整个山谷。
落叶飞尽之下,在那天水河的倒影上但见两个相拥而吻的人,正是情热,正是情浓。
——
尾声。
自那之后过了几个春秋。
虽然隔了几个山海,但姜嫱却时有收到连起的飞信,信上或是写着些家里长短,或是写着些自己的一个糗事,或是是有诉衷肠。
姜嫱将这一份情意埋在了心里很深很深的地方,不容任何的窥探丝毫。
脚下的路一直未有停歇的走着。
在她回返山月部的第一天,族中大事小事不绝,当中有要事也有琐事,处理起来已是殚精竭虑不止,有不少依旧不服她的人想要看她的笑话,却不知姜嫱已不再是昨日的姜嫱。
山月部与娑沙的联姻,任由众位长老费劲口舌也得她一口否决,为此,她甚至处决了再说道此事的人。
她变得更为果决。
在与御戎狩习业的那段时日,虽未尽全数,不及那个女子那般的雷霆手腕杀伐绝决,但此时的姜嫱已开始擅于了御下,知道了要如何去应付那些不服她管束的刺头,也知道要如何的威慑,如何巧妙的树立威信,如何的奖罚分明。
她比之前要过得更好,除了不见他的这几个春秋,让她相思蔓长之外,她一切都好。
“族长。”滕思危来见。
姜嫱枕着一棵树上小憩,弓箭手生性警觉,早在她走进寒石屋范围的时候,她便已然察觉到了她,却依旧只是背着手枕在脑后躺在那一杈枝干上,“何事。”
“哀鱼有心求和想要见一见族长。”滕思危道。
“就他一人吗?”姜嫱道。
娑沙不施变革终究是难以在百年之后的今天立足。
滕思危颌首道,“只他一人。”
“他做不了主,等娑远厄亲身过来再说。”姜嫱道。
“是。”
不比数年前她基业不稳,在族中难以掌握一丝的话语权,甚至于险险被强行与娑沙联姻,而今的山月部日益壮大,对于这一支同出的血系,她要的已不是交易,而是对方甘愿的臣服与俯首。
娑沙予她而言,如今只是多一支不多,少一支也无谓的存在。
山林间的风依旧清许,带有着微微寒,和着几声清泠的鸟鸣,她独枕于枝上自在清闲。
姜嫱已不会再去数他离开了有多少个时日。
她只是喜欢他。
却从来不是依附于他才能过活。
似是又一年红叶落尽,临冬时节,姜嫱开始与族中的弓箭手一同狩猎以为族中的族人过冬做准备,同行而出的弓箭手很快的散布开来,形成了一张密密织就的猎网,网罗着逐峰山的猎物。
“嗖!——”
“嗖!——”
姜嫱搭弓满弦,压弦之下白矢飞去,明明是瞄淮了那猎物,却不想它竟生得如此的灵敏,那一箭竟是险险地擦过钉没在了一旁的一块巨大的石头上,一时间溅起无数碎石。
那击破的碎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