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行辰是想来看我吗?
郁行辰真是太好了。
我没深究他是担心二十五岁的我的身体健康情况,还是挂心现在的我的病痛。
领情就完了。
我本来想在床上滚两圈, 怕医生怀疑我病情加重,生生忍住了。
学会为他人着想的我,得到重视的人一句关怀就以心满意足,我又矜持的回他:“听我妈的意思,不是什么大病,最终的检查结果还没出来,你先别过来了,医院的味道好难闻。”
“你今天公司忙不忙?”
“中午吃得什么?”
微信又成了单机。
被郁行辰无视习惯的我将他的微信设置成了来信强提醒,查看起下属发来的工作汇报充实时间。
左手臂不久前才被抽过一管血,再次取血化验时我换了右手,面无表情的与另一管血液永别。
眼前有点花。
以我正常的身体素质,即使空腹抽血,也不至于有眩晕感。
可能是脑子又在犯晕。
之前与郁行辰分别那夜晕过一次,但说不上多严重,包括之前偶尔的晃神和间歇性的短暂头疼,都远没达到敲响健康警钟的程度。
二十五岁的突然真的被确诊患病,我还有点慌。
二十五岁的我要是病了,郁行辰怎么办?
毕竟十九岁的我已经决定不在他们中间作梗碍事了。
半掩的单人病房门口传来敲门声。
我侧头看过去,缓慢地眨了一下眼。
我是病出幻觉了吗?
我怎么看谁都像郁行辰。
郁行辰带上屋门,走到病床边。
“我给阿姨打了电话,问了你的情况与医院的地址。”
“我……不知道你的头受过伤。”郁行辰垂下眼睫,话语的尾音像被萧瑟的秋风吹过般,带着深重的低落:“我不该跟你动手。”
郁行辰对我的“战绩”,先前在酒吧里打过我一巴掌,在餐厅里踹过我一脚。
那一脚是为了推开我,我因为蹲着所以顺势倒在地上了,没磕没碰,不痛不痒。
郁行辰更自责的是打我的那巴掌,令我本就“有病”的脑袋更加雪上加霜。
郁行辰真正动怒时我见过,反而懒得跟我起争执,那巴掌的力度也就听个响。
我哪舍得让他道歉。
于是我没皮没脸的凑过去,“你抱抱我,我就原谅你。”
郁行辰果然想开了,毕竟我这脸皮厚度轻易也打不坏,用了个巧劲将我推回在了床上。
我丧气地放下了伸向郁行辰的手,先前跟假肢似的胳膊,因为郁行辰的到来忽然矫情的疼了起来。
“辰哥,我今天被抽了两管血,昨晚临睡前到现在都没吃饭。”
先前抽完血,我很敷衍的随便擦了擦就扔掉了棉球。这会儿胳膊上的针孔因为没按压止血,已经隐隐从红泛青了。
委屈的人在得到周遭人的安慰后,自身情绪被重视认同,有了承接的对象,反而会因为情绪得到宣泄而愈发委屈。
喜欢一个人就是在受到委屈后,只会委屈的想要得到那个人的安慰。
我对郁行辰的依赖与对他的喜欢逐渐平衡成正比。
我想得到他的关心,想得到他的重视。我不奢求郁行辰能爱上现在的我了,我只是自私的希望他能多陪我一会儿。
这种小伤对郁行辰来说,同样有些小题大做,但他还是托着我的左手手腕,在我肘弯处查看了下伤势,“需要我帮你叫护士过来看看么?”
我跟个骗到小红帽的大尾巴狼似的,笑道:“你帮我揉揉就好了。”
郁行辰又向我走近了半步,拉高我的手,倾身在我手臂上的针孔处落下一吻。
“好点了吗?”
我愣愣的点头。
“我先走了,祝你早日康复。”
直到郁行辰出了病房的门,我被击中的心脏还在疯狂跳动。
我突然不想康复了。
第23章 我就是我
方晴兰来到我病房时,我正举着我的左胳膊,将脸埋在肘弯处轻蹭。
方晴兰啧啧地损我,“我的儿啊,哭鼻子呢?”
“是啊妈妈。”我葛优瘫在床上,“检查结果出来了吗,我还有几天好活?”
我回味着郁行辰那个吻的触感,心尖都在痒,手指一遍遍的在被吻过的地方描摹。
“颅脑损伤造成的少量颅内出血,淤积的血块没被正常吸收,产生了病变,病变的情况具体还需要筛查。”
“大夫,说点我能听懂的。”
方主任:“你的脑袋大概率要开刀。
我面无表情:“哦。”
方晴兰打开餐盒,问道:“郁行辰刚刚来过了?”
我面色得意,“嗯,得知我生病,特意来看我的。”
方晴兰短促地笑了一声,“分手了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