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眉眼盈笑地叫他“郁先生”,对这段巧遇很是惊喜。
我望着郁行辰的背影,想:我跟你也很巧啊。
偌大的住院部,偌大的医院,上次我到门口还是刚住院那会儿请假去看郁行辰,我在此遇到郁行辰的概率比他更加有缘啊。
郁行辰说,“来看朋友。”
原来对郁行辰来说,我们只是朋友。
我明明记得郁行辰并不想跟我交朋友。
打算上前的我,在这声朋友之后,悬浮的心沉了下来,心中的花,花期短暂,还没看清颜色,就被满腔酸涩浸蚀,褪色凋零了。
“上次说请你吃饭,结果被你抢着买了单,总觉得过意不去,郁先生什么时候得空,给我个回请的机会吧。”
郁行辰那晚还是去跟这名医生约会了。
在才跟我拥抱过,吻过,顶着被我咬出的吻痕的情况下去的。
郁行辰的心理承受能力的确令我佩服。
郁行辰以近期很忙婉拒了邀约,正巧有名护士远远地呼唤这名医生,于是两人并肩走进了医院。
作为被看望的朋友,我并不在被看望的地点。
我默数着郁行辰的脚步,想象着他在几分几秒后到达病房门前,驻足敲门,然后不得回应。
找不到我,你会担心我吗?
给我打个电话吧。
我捏着手里的手机,指端施力到泛白。
时间在流逝,我在思考。
朋友之间会拥抱吗?
朋友之间会接吻吗?
朋友之间会这么亲密吗?
即使主动的是我,默许的是他。
就只是朋友么?
那只飞远的气球已经消失在了无际的上空。许久后,我收回远眺的目光,在视线内看到一个向着医院大门口走远的背影。
那个背影在走出医院的界限后,停住了。
我的手机响了。
郁行辰问我:“你在哪?”
我回:“你的身后。”
第27章 我恋爱了
我跟被椅子绊住了似的,一动不动。
山来就了我。
郁行辰大步走到我的近前,以居高向下的视角看着我。
阳光灼眼,近前逆光的郁行辰,眼中神情被眼睫的阴影遮蔽,看不分明。
可能是我现在的表情很像跟他撒娇时的样子。
郁行辰问我:“你又哪疼?”
我眯着眼,拇指推着手上的戒环转了转,轻笑,“我心疼。”
郁行辰猜到我刚刚听到了他与那名医生的对话,不过并未解释什么。
我所听,所见,既是事实。他坦荡磊落,没什么好解释的。
“辰辰。”我温声问他,“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接纳我的示好以及对我的看望,是出于同情,还是你对我,或者说对二十五岁先前的我还存在感情?”
郁行辰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问,沉静了一下,道:“都有。”
“同情多一点,还是感情多一点?”
郁行辰这次沉静的时间久了些,衡量过后,直白道:“同情。”
对郁行辰来说,追忆彼时的感情是一件自残的事,他用厌恶疗法得到了自救,痛得多了,爱得就少了。
“好吧。”我坐正了些,认真道:“那我以后不跟你扮可怜了,换我关心你,换我照顾你。郁行辰,我想要的不是你的同情,我希望能用我对你的爱意,换回你的感情。”
郁行辰像来赏花的似的,把我背后的花卉全部品鉴了一遍,半晌才挪回视线,正视我的眼睛,“你好像正常一点了。”
我虽然之前脑子因为受伤是有点不清醒的轴,但还没到影响思维逻辑的程度。
“二十五岁的我是不是隐藏脾性我还没记起来。”
我勾起嘴角痞笑,“十九岁的我从小到大,只会对重视的人动用理智讲道理。”
郁行辰不置可否。
“辰哥。”我站起身,搂抱着郁行辰的腰,闷声,“你就算生气,也要回我消息,你不理我时,我好慌。”
郁行辰并不喜欢与人冷暴力,先前的疏离意在斩断交集,他面前这个降了心智的男人废话委实有点多,因为聊天内容过于流水账,过目就忘,许多时候就已读不回,用意念回复了。
“我没生气。”郁行辰道。
昨天一天,郁行辰都在梳理彼此之间的关系。
然后如他所说,抱着同情与感情的双重心思,又来看望了这枚病号。
我不愿引起旁人对郁行辰的侧目,跟他好兄弟似的抱了一下后,就放开了他。
“那你就是故意不理我,在跟我欲擒故纵。”我怨念的小声嗷嗷,“你才三心二意,还跟其他野男人大庭广众之下卿卿我我。”
乱用成语的我,脸被郁行辰狠掐了一把。
“我真的生气了,我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