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与峥这边的队友有话说,悄声和李与峥咬耳朵表示和郁行辰在某时、某刻、某饭局上见过。圈子就那么大,七拐八拐总会有些交集,李与峥一时还真被说住了,“你认识我爷爷?”
郁行辰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深切地怀疑对方智商,“是我父亲不让我打架。”
李与峥总算回过味来了,对方先前那句话里藏着句“我是你爹。”
有种,够刚,也够挑衅欠教揍的。
他怒了,年轻人不讲武德直接上手了。
上次跟他打得有来有回的郁行辰这次却顿住了,抬手第一个动作是格挡护住了脸。
对方跟他同桌,这张脸近距离在李与峥跟前晃了几天,虽然气场不对付,但脸合他的眼缘,打坏了是有点可惜。
然而在他以压倒为目的制服招数中,郁行辰面对他的进攻始终没还击,并最大限度地护着自己的脸,李与峥堪称轻易地将对方掀翻在了地上,随即停住了单方面的欺凌。
边上被他叫来看热闹的损友们对这场并不精彩的对决发出“吁”声。
这跟他预计的走向不一样,李与峥有些恼怒地问,“你为什么不还手?”
怕了?慌了?所以认怂了?
李与峥看到对方胳膊下露出的那双神色凶戾的眼。
明显不是。
那双眼的眼眶有些红了,跟上次动怒时不一样,倒像是疼的——他刚刚摔倒在地时发出了一声痛哼来着。
郁行辰呼吸有些短促,身体微微蜷缩,挥开李与峥伸向他的手,半晌都没起身。
李与峥语气倒是见怂了,颦眉问:“你碰瓷呢?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我可没怎么你。”
损友到底是损友,后面有人接着“吁”声,有人直接乐出了声,还有人举着手机跟那录像举证,“你所说的每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李与峥有点烦了,头也不回地冲身后轰苍蝇似的挥手,“都散了。”
“我后背有伤。”郁行辰说道。
脸上挂彩是瞒不住的,转校当天打架的事,还是被家里发现了,他父亲一个一心事业的男人,只有在严苛管教他时,才会拿出父子纲常那套,将他的言行思想约束回正统的框架中。
他被戒尺抽伤了后背,两天才养到能回校上学的程度。
李与峥表情显得有些别扭,“你不早说。”
“有用?”郁行辰这次没再避开对方的手,借力起身时,身上伤处又被牵扯,面色疼的有些苍白,嘴边提起的一点笑容却是恣意的,“没听说过狂犬病咬人还看天气是多云还是转晴的。”
“你才狂犬病。”李与峥切了一声,声音懒洋洋地给自己找补,“我也是讲理的好吗?”
“比如你这种情况,我可以等你伤好了再跟你算账。”他也跟着笑,狗里狗气道:“你放心,我不会再打你的脸了。”
郁行辰脾气不好,但平时压得住脾气,一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大抵是流年不利,叛逆期迟来,三番两次的打架斗殴,以及因为对家人长期放养与严管的不满而跟家人顶撞争执,数罪并罚。少年人最后的这点不自控,皆被这一顿戒尺管教了回去。
今时不同前几日的郁行辰以和为贵,“我不会再跟你打架,滚远点。”
李与峥一腔胜负欲热血上头,“怕输直说,别找借口。”
郁行辰看了李与峥半晌,冷笑一声,“你言行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半大少年最忌讳被人说幼稚,尤其是被同龄人。
一腔热血就这么在对方的轻蔑中熄了。
李与峥吃了瘪却少见没还口,对方刚刚近距离在他身上投注了太久的视线,他的目光被牵引,不自觉与之对视,眼中所见的一颦一笑都被放大。
他光顾着看对方笑出的梨涡了。
这种提不起干劲的架确实挺没意思。
烦了,和解吧。
……
李与峥企图支配自己的新同桌。
“郁行辰,帮我写作业。”
郁行辰和善地表示,“你是手断了么?”
“郁行辰,帮我下楼买瓶可乐。”
郁行辰和善地表示,“你是腿折了吗?”
支配失败的李与峥小声骂骂咧咧,“你让开,我自己去买。”
郁行辰起身让路,“帮我也带一瓶,要冰镇的。”
购物回来的李与峥将一瓶冰镇可乐塞进了郁行辰的后脖领里。
坐在郁行辰后桌的沈瑜看的后脖领一凉,悄悄将自己的课桌向后挪了挪,避免再度被大战波及。
……
同桌新人变旧人,李与峥发现自己这个同桌委实不是个东西,开小差有他,上课打盹有他,就连自己看漫画,边上也有他跟着看。结果摸底考试成绩一出来,李与峥成绩稳定倒数而他的同桌是正数前几。
李与峥:“?”
“你这是怎么考的?”
郁行辰上课摸鱼纯粹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