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大学不谈一场恋爱多遗憾啊,等毕业了,可就没有那么纯粹的爱情了。”有人感慨。
“是啊,等出了社会,你就知道什么叫现实了。”
“别说,之前我去相亲,才刚坐上桌子还没喝口水,对方扫了我一眼,没看上,起身就走了,真没见过这样的。人啊,还是学生时代纯粹,我现在特后悔没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早恋。”
“看,这么多哥哥姐姐的经验摆在你眼前,云暖,能谈还是谈一个吧,真心的。”
云暖听着他们的话,睁着眼睛,总觉得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头也晕晕沉沉的,有些话不受控制地从她嘴里飘出:“我有喜欢的人……”
闻言,有人调侃,有人好奇,云暖懊恼地低下头,声音带着被酒精浸泡后的迷糊:“他很好,很优秀,可是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也不敢告诉他。”
组长哑然失笑:“你都不告诉他,怎么知道他喜不喜欢你?”
另一位同事激动地拍桌:“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不要怂就是干!”
还有人附和着劝:“要主动才有故事,说不定他也喜欢你呢?”
不知道是真心鼓励还是看热闹不嫌事达的心态作祟,有人给了她建议:“想表白方法有的是,也不用直接说。姐姐告诉你,你现在给他打电话,就说你喝醉了,让他来接你,要是他愿意来,我敢打包票,你们肯定有戏。”
云暖眼睛眨了眨,说话有些结巴:“真、真的?”
“那还能有假?要不你现在就打。”
万众期待的目光里,云暖慢吞吞地拿出了手机。
她是真的有些晕,看手机屏幕都有了重影,晃了晃脑袋勉力维持清醒时,脑子里略过许许多多的想法——
他会不会已经睡了?如果他不接呢?如果他不来呢?
要不……算了吧……
云暖想把手机收回去,身边的人碰了她一下,催促道:“快打呀。”
身边人的话像催化剂,她咬了咬嘴唇,找到时忱的电话,按下了拨打键。
她放在耳边,心脏砰砰直跳。
很快,电话接通,熟悉的低沉嗓音穿过手机,传达至她的耳边:“怎么了?”
她无法控制地打了个酒嗝,结结巴巴道:“时忱,我——”
她什么?
她喝醉了?
还能好端端地坐在这里,明明没有喝醉。
她的思维一下卡壳,不知道该说什么,同事干脆地抢过手机,大声道:“云暖喝醉了,让你来接她,地址是——”
眼前的景象都有了重影,云暖手肘撑在桌上,掌心抵住额头,用力地晃了晃脑袋,大脑却仍旧发晕,连同事的声音都变得模糊不清。
很快,同事把手机还给她,笑着对她说了什么。
她没听清楚,应付着嗯嗯哦哦了两声。
大家继续吃吃喝喝,云暖又跟着喝了两杯,思维却早已掉线,同事间的欢声笑语和她之间似乎隔了一层水,传到她耳边全都变了形。
时忱迟迟没有出现。
莫名的,她有点想哭。
暗恋的委屈,工作的劳累,这些东西好像在刹那间被酒精催化了,她眼前蒙起一层雾气,瘪瘪嘴就要放声大哭时,眼前忽然被一道阴影覆盖。
来人穿了件白色棉T黑色休闲长裤,额前碎发散落,纯黑色的眼眸注视着她,罕见地皱起了眉:“喝了多少?”
熟悉的脸,熟悉的嗓音,云暖吓了一跳,眼泪收了回去,疑心是自己出现了幻觉,用力地揉了揉眼睛,话说得磕磕绊绊:“时、时忱?”
意识到他就是来接云暖的人,同事哄笑,戏谑道:“先把人送回家呀,有什么话回家再说也不迟。”
云暖总觉得不真实,在她被搀扶着站起来的时候,人晃晃悠悠,还不忘笑得花枝招展地向同事们告别。
……
时忱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坐在客厅里看着两只猫咪打闹。
三花撅起了屁股,小布笨拙地骑跨上去,他皱了下眉,起身想去把这两只猫分开。
云暖的电话在这时打了过来,他盯着来电显示上的名字,一秒后,按下了接听键,放在耳边,低声道:“怎么了?”
云暖那边很吵,似乎她还置身某处嘈杂的夜市,声音也像是从酒坛里捞出来的:“时忱,我——”
还没说完就被一个男人抢走,声音粗犷,扯着嗓子嘶吼,说云暖喝醉了让他去接人。
挂了电话,他无心再管两只小猫,拿上车钥匙出门。
从他的住处开车到云暖所在的大排档用了二十分钟,他下了车,很快便看见坐在露天餐桌一角的云暖。
她抱着个淡绿色的啤酒瓶,仰着头,皮肤泛着淡淡的粉色,瘪着嘴,暗淡的灯光下,眼里盛着一汪水,好似马上就要落泪。
刚走近,他便嗅到她身上散发的酒气,不由得皱起了眉:“喝了多少?”
云暖似乎被他的突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