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枫长叹一口气,伸手抓住了她的车把:“你的气性怎么这么大?”
陆云檀瞪着他:“因为我是烦人精!”
陆云枫心累得很:“我跟你道歉行了吧,对不起!”
你这语气,毫无歉意,好像我逼着你道歉一样。
陆云檀越发恼怒,仇上加仇:“我才不要原谅你呢!”又忍无可忍地谴责,“你不光备注我是烦人精,你还胳膊肘往外拐!你妹妹都被人骂了,你还帮着骂你妹妹人说话!”
陆云枫头都是大的:“你不是也骂她了么?”
陆云檀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明明是她先骂我的,然后我才骂回去的!”
陆云枫:“她骂你什么了?”
陆云檀:“她没跟你说?也是,她只会向你告状我骂她了,这么会承认她骂我了呢!明明就是她先寻衅滋事!”
陆云枫无奈:“都是误会。”
陆云檀:“我才不管什么误会不误会的!就是她的错,是她先挑事的,她还说要亲手宰了我!让她给我道歉!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陆云枫轻叹口气:“行,我可以让她给你道歉,但是你能给她道歉么?”
陆云檀难以置信:“我跟她道歉?我凭什么跟她道歉?是她先骂我的!”
陆云枫:“你不也骂回去了么?骂得难听死了。”
陆云檀:“怎么就难听了?那句话难听了?她不是又黑又丑又有眼无珠么?”
陆云枫:“你怎么不提骂人家是鸡的事呢?”
陆云檀:“……”
呵。
原来恶人先告状是真的,那个缅甸女人早就先行一步地告了状了!
陆云檀止不住地冷笑:“我骂她是鸡怎么了?我骂她是鸡都是轻的了!我还没跟咱妈说呢,咱妈要是知道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要跟我说什么呀?”
纪女士的声音骤然响起。
兄妹俩同时一僵,对视一眼,眼神中的威胁和怒火一个比一个嚣张。
纪雪杉女士拎着菜篮子走到了他们:“你们俩吵什么呢?离老远就听到了。”她又瞟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没好气地说,“大半个月不回家,一回家就跟你妹妹吵架,像什么话?”
陆云檀:“就是!他真是讨厌死了!”
陆云枫无可奈何地保持沉默。
陆云檀依旧是满脸的愤愤不平,牙都快咬碎了。
纪雪杉越发奇怪:“你们俩到底吵什么呢?”
陆云枫:“没什么。”
没什么?
怎么会没什么呢?
我都要气死了!
但她还是爱她哥的,并不想揭发他和缅甸鸡搞奸情的罪状,所以她只能忍气吞声地帮他隐瞒,但是吧,又不想就此罢休,必须出口恶气才行!
“他骂我!”陆云檀一脸委屈地看着她妈,还真的红了眼圈,“他说是烦人精,还在微信上备注我是烦人精!”说完,又特意抬起了手臂,抹了两把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眼泪。
纪雪杉紧紧地蹙起了眉头,盯着自己儿子:“你干嘛要骂你妹妹?”
“我没有骂她。”陆云枫也没想到妹妹竟然会因为这事哭,急慌慌地解释:“我没有觉得你烦,我就是那么备注了一下。”
陆云檀不听:“你肯定觉得我烦才那么备注的!”然后一把推开了她哥的手,攥住了车把,“我不要理你了!我今晚也不回家了,不要见你!”
不等陆云枫开口呢,纪雪杉就问了句:“不回家你去哪呀?”
陆云檀搬出了自己的军师大人:“我去李月瑶家!”说完,她用力地拧了一下车把,“嗖”的一下窜了出去,迎着玫瑰金色的绚烂夕阳,雄纠纠气昂昂地去“捉奸”。
……
随着月色的高升,夜空逐渐吞噬了夕阳。玫瑰金的天幕以一种渐变之势徐徐过度成了深蓝色。
城市的霓虹灯渐次亮起,高楼大厦鳞次栉比,道路上车水马龙。
在一条幽深的巷子中,有一家历史悠久的咖啡馆,英式复古式装修,消费人群从上至八旬老者,下至花季少年。
在临街的那面落地窗旁边,有一张双人台位,铺着格子台布的桌面中央摆着一个细口玻璃花瓶,花瓶中灌了小半瓶水,插着一枝新鲜的红玫瑰花。
桌面上摆着的两盏咖啡杯已经空了。
周洛尘盯着那只花,嫌弃地皱起了眉头:“看你选得这是什么地方?”
梁云笺坐在他的对面:“不好么?”
周洛尘:“当今社会,两个男人围着一枝玫瑰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要是被拍下来放到网上,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梁云笺:“……”
梁云笺:“谁那么闲偷拍你和我?”
周洛尘朝着窗外努了努下巴:“她。”
梁云笺也看向了窗外。
马路对面停着一辆崭新的、炫酷的红黑色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