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一浪一浪地上涌。
乖小孩儿做坏事,起初惊惧交织,可紧接着,一种隐秘而新奇的亢奋疾速发酵,唤醒了与他Omega属性重叠的,青葱少年的部分……气血方盛,躁动莽撞,这些东西,他是有的,只是一直蛰伏着罢了。
指尖不听使唤,擅自抚上了沾染着Alpha信息素的石墨色丝缎。
就像用舌尖舐了一口幽暗的潭水。
甜蜜惑人。
叶辞面红耳赤,眼神虚得发飘,又难掩悸动,活像个哄着小恋人初尝禁果的坏小子。他竖着耳朵捕捉窗外与走廊的细微响动,不住瞟向门扇虚掩的缝——霍听澜卧室门的隔音效果太好了,他不敢关死,怕走廊上有声音他听不见,怕有佣人忽然闯进来,撞破他肮脏湿泞的yu念。
确认不会有人闯进来,叶辞小心翼翼地趴了上去,用脑袋搭着霍听澜的枕头边儿。
起初,他企图守住底线。
他维系着矜持,尽量不占地方,清瘦的身子规规矩矩沿床边趴成一条,一翻身就能掉下去,呼吸也小口小口的,犹如啜饮烈酒,又像是怕这屋的空气按毫升收费他付不起钱。
可渐渐的,这样的接触已无法令人满足,他难耐地朝中间挪了挪,躺姿不再死板得像遗体告别。
又过了一会儿,他开始用烫得快融了的脸蛋蹭霍听澜的枕头,薄唇翕张着,与鼻腔一同,贪婪地擭取空气中的信息素,齿缝间窥得见一星红,是一点柔红的舌头尖儿,他吸迷了,吸醉了,像掉进猫薄荷堆的小奶猫,不懂什么叫适可而止,只恨不得用猫薄荷搭个窝,从此就住这儿了。
“霍叔叔……”神思恍惚之际,他起身卷起霍听澜的被子,筑巢般拢起、堆高,下面用腿夹着被子,上面用被子埋着脸,来之前想好的“只待十分钟”早已抛至九霄云外,他不记得自己已在霍叔叔的床上流连了多少个“十分钟”,也早就忘了警惕窗外的车声,耳道中轰鸣的尽是自己的沙哑的呢喃与狂乱笨拙的心跳,“霍叔叔……”
就在这时,走廊上响起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从虚掩的门缝中钻了进来。
神志迷乱的叶辞捕捉到了这个信号。
洒进房中的月光蓦地变亮了些,不像是月光……
龙舌兰香隐隐变得馥郁……
这些信号很微弱,况且他仍浑浑噩噩着,可本能的警觉已自混沌中浮升、破水……
叶辞抬眸,倒抽一口冷气,猛地蹬开被子,一骨碌弹起来。
卧室门开了一个角度。
霍听澜逆光站在门口,静静看着他。
他醒神了。
可是已经晚了。
他被抓现行了。
“霍……”
叶辞脸颊血色尽褪,眸子轻颤着,不可置信地瞪着,凄惶得像个落网的罪犯,一只惊弓的雁。
怎么会这么快就回来?
不是说十点么?
不,不对……
他已经在这里待多久了?
现在几点了?!
为了不惹人察觉,叶辞没敢开灯,天早黑透了,一屋昏暗被走廊壁灯的暖光温柔地浸泡着。
霍听澜怕再惊着他,没开灯,悍利身形在朦胧中渐近,开了口,一如既往,温柔歉然的语气:“抱歉,是不是吓到你了?”
以叶辞眼下的精神状态,显然难以捕捉到那尾音中情难自禁的细颤。
说好的十点回,现在十点零一分,正正好好,算不上诓人。
叶辞那点儿藏着掖着的小心思,他这几天已揣摩得八九不离十,只是不敢确定,毕竟叶辞逃避得太厉害。
不过,今晚在走廊撞见时,只那一眼,他就基本确认了。
本想借机揪住几缕蛛丝马迹,用来搔一搔叶辞怕痒的软肉,揶揄他,逗弄他,让他说清楚为何要趁无人时去他的房间,还摸他的衣服睡他的床,迫着那紧闭的小蚌壳呲几股水,再慢慢撬开。
岂料……
干脆逮了个正着。
那神魂颠倒的旖旎情态,以他的眼力,站在门口就看得一清二楚。
此时此刻他还能按捺住那股邪火儿,全靠这两个月忍得够多,装得入戏,已当惯了好人。
“没,没有。对……对不起,霍叔叔,我,不,不是……”叶辞回了魂,想用瞎话搪塞,关节却上了锈般艰涩,嘴巴都张不利索。
他想溜。
可脚尖还没挨着地,那股凛冽的龙舌兰香已迫近了,紧接着床垫一沉,霍听澜单膝跪在床沿上,截断他的去路。
叶辞往后一缩,陷进堆叠的被子里,褪尽的血液渐渐涌回到脸上。
跑不了了,他羞耻得头晕目眩,偷食禁果式的隐秘亢奋早已一扫而空,他追悔不迭,结巴着道歉:“真,真的对不起,霍叔叔……我,我今天不……特,特别,不舒服,就……对不起,我也不,不知道,自己怎,怎么了,像个,像……”
强烈的自我厌弃与巨大的羞耻使那把清凌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