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与恋人调情好像也没错,只是那反差……
“……还喜欢霍叔叔吗?”霍听澜明知故问。
怎么可能会因为这样就不喜欢。
叶辞为难地点了下头。
“没正形儿也喜欢?”霍听澜语带笑意地重复。
叶辞咬咬牙,颌角尖尖地绷起,沉默几秒后,像是认栽了:“……喜欢。”
殊不知那坏人连十分之一的本质都没暴露。
“那就……”霍听澜欲言又止了下,迎着叶辞探询的目光,幽幽道,“帮帮忙?易感期都快被你勾出来了,安抚我一下……”
叶辞一怔,百口莫辩:“我,我勾的?”
“嗯。”霍听澜噙着笑,眼瞳墨黑,流着光,好端端的一副英俊皮囊,可惜裹着个会往小孩身上丢黑锅的坏玩意儿,“你勾的……知道你脸红多好看么?”那黑锅劈头盖脸地砸,“还勾。”
爱脸红成罪过了,毛细血管丰富有什么办法?
叶辞难得起了点儿叛逆的念头,跟霍听澜抢被子遮脸。结果刚遮到鼻梁,就被他扒拉到下巴,再遮上去,就被他扒拉到脖子,他轻轻巧巧的,半笑不笑的,弄得他们像对嬉戏调情的小夫夫。叶辞察觉到气氛暧昧,不敢再和他抢,脸红扑扑的露在空气中,硬着头皮在霍听澜眼皮底下“好看”着,小声反驳道:“您易感期不,不是过去才……一个多月么?正常Alpha,一年也就……易感两三次,再说那也,也不是勾出来的。”
他是懂得少,但他也当过Alpha,这糊弄不了他。
“我有病,”岂料霍听澜微微一笑,“我紊乱。”
叶辞瞠目,哑火了。
霍听澜确实有病——易感期综合症。不是每个Alpha的易感期症状都像他那么严重,他是属于病理性的,频率确实没定数。
“给我治治,宝宝,当做好人好事了,作文不是写得挺好么……”他越说越荒唐,越说越不正经,含着笑,连哄带骗的,“说好的,用你能接受的方式,不碰嘴唇。”他翻身,掬一捧泉水般拢住叶辞滚烫的脸,啄吻他赧红的颧骨、汗湿的鬓发、眨动的眼皮……
守信是真守信,说不碰嘴就不碰嘴。
然而到了最后,叶辞只得死攥着衣领不撒手,清朗声线颤抖着,反复强调他不是嘴长脖子上了,只是夏季校服的领子真的遮不住脖子,同学老师一眼就看见了。
这才勉强把脖子守住。
一宿过去,脸皮都险些亲出茧子。
第三十四章
这一宿叶辞过得混乱。
前半夜, 饱受了一通磋磨,脖子以上被亲了个透。
他被弄得羞急交加,紧张, 又亢奋, 连锁骨都沁出涔涔的汗。
好不容易折腾完,叶辞不好意思汗津津地睡别人床,就借主卧浴室冲了个澡。冲完, 一身和霍听澜同款的海盐柏木味儿,大约又戳中了这人哪条独占欲的神经, 被隔着两层薄被牢牢扣进怀里。
脸颊挤着片光滑硬韧的胸肌,叶辞惶恐得连眼睛都不敢多眨,生怕睫毛搔过哪里害自己耍了流氓。脑子也东想西想——真的和霍叔叔在一起了,真得不能再真!他时而害臊时而悸动时而不可置信,奔腾如野马的念头半秒也停不下来。
就这样, 直到凌晨他才酝酿出了点稀薄的睡意,依偎着霍听澜睡去。
清晨六点, 手机闹钟响起。
可叶辞睡得睁不开眼。
睡意如黑丝绒,稠密地缠卷住身体,遮光窗帘欺骗着生物节律,气氛昏暗恬适,长马尾毛与喀什米尔山羊绒填充的手工床垫提供着惬意的支撑与包裹感, 还有那萦绕在鼻端,使叶辞闻到就觉得踏实安定的龙舌兰香……眼皮重逾千钧,叶辞睡得人事不知。
“该上学了, 醒醒……小辞?”闹铃太吵, 不够舒缓, 霍听澜按掉了, 力道轻柔地捻捻耳垂,搔搔鼻尖儿,看叶辞下意识地把他的手挡开,再挠挠被他弄得痒酥酥的地方,在半梦半醒中反复上演“小猫洗脸”。
“霍叔叔……”为躲避骚扰,叶辞将桃红光滑的脸蛋藏进枕头,哝哝哀求道,“就,五分钟……求,求求了……”
他撒娇了,甜得像匙蜜,自己却没觉察。
仅仅是赖床,他幸福得不是他了。
在过往艰难挣扎的那些段人生中,他有过几次因贪睡而耍赖不肯起床的经历呢?
屈指可数。
妈妈生病后更是如此,不辛苦劳作就要受穷,甚至挨饿。
瘦仃仃的少年,套在肥大的便利店制服里,晃晃的,白皮肤衬着眼底淡淡乌青,闷头扛个十几轮货品。上架完,趁着没顾客的短暂间隙在收银台后歇一会儿,睡是不敢睡,得防着贼,顶多能抱怀耷拉会儿脑袋。因为太瘦,弓着背休息时颈椎与肩胛骨会突兀地浮起来,又尖又硬。
骨头硬,人乍一看也硬邦邦。
那时就算打死十个来回他也想不到往后的日子会长这样。
更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