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赵冬桦家到陆醒家,要坐14站地铁,换乘三次,步行总距离1.8公里。
毫不夸张地讲,赵冬桦已经整整三年没这般远行过。
现在租住的房屋经过了深远的谋虑,去医院、超市、银行,都不出20分钟的脚程。除了这些地方,赵冬桦也就季末年关的,到出版社、父母家走动走动。
赵冬桦是个女性向黄漫作者,这百无禁忌的年头,厨子和黄料制造者永不失业。虽然到目前为止,她只有一部完整的作品,但细水长流的睡后收入让她不至暴富,却也一时半会饿不死。
只是,好日子快到头了。
这不,出版社换了新老板,业绩不行的部门都要砍。《色·谭》杂志是出版社旗下编创发行的,尽管有十年色情出版物领头羊的功绩,可放眼整个出版集团,更赚钱的部门还多着呢。
销售任务一层层逼迫下来,就到了赵冬桦这儿。主编任琼盈放话,她赵冬桦再吃老本,就依合同解约。
只有一部完结作品,现在还瓶颈了的赵冬桦,离了《色·谭》就成无水之鱼,想再找靠山不知何年何月。等到哪天,她的《一百种夜晚》再无人问津,生路就彻底断了。
画出新作,刻不容缓。
前些天,任琼盈给她配了新责编,一来前任和她不对路,也嫌弃她,怕遭拖累,二来,用任琼盈的话讲:这是个人形跳蛋,保管你灵感像av女友潮吹一样喷涌。
人形跳蛋先生出师未捷,先摔断了腿,本该编辑上作者家讨论情节,现在反了过来。
搁往常,赵冬桦会等他脚好了自己上门,今时不同往日,头顶悬着把剑,懒癌痊愈,不过旦夕之间。
到陆醒家门外时,赵冬桦已经喘得上不来气,长久以来疏于锻炼,加上三伏天的酷热,脚下虚得像踩着棉花,一个眩晕,人就差点栽地上。
赵冬桦眼前是黑的,慌乱中手抓了个冰冰凉凉的东西,视野恢复的时候才意识到,她压到了防盗门的门把手。门没锁,现在已开了条缝。
剩了一道居室门,赵冬桦一时想不清,是轻手轻脚关上防盗门按铃好,还是直接敲眼前的木门。关上防盗门再叫门,有点蠢。敲木门呢,会不会还得解释,如何擅自开了防盗门。
赵冬桦左右为难。正犹豫着,就听里面传来一连串的巨响。赵冬桦立刻想到陆醒瘸了条腿,恐怕发生危险,当即拧门冲了进去。
客厅空无一人,她快速扫视房间,发现浴室门缝有光透出,行动快过比脑子,招呼都不打一声便打开了浴室门。
先入目是柜门大开的顶柜,毛巾有吊在柜门上的,有散落在地的。墙角的置物架也倒了,洗护用品四散。听到闷闷地一声谁,她才把视线往回挪,就见一具麦色肌肤的香艳肉体横陈身前。
大抵是摔倒前正要擦拭,陆醒躺在顶柜正下方,身上还盖了块浴巾,刚好一角蒙着脸,一角遮住了关键部位。露出的大臂和两腿有着线条硬朗的肌肉,赵冬桦不禁想象,浴巾之下的胸膛和小腹,是否一样赏心悦目。
我、我是彩灯芯,咱们约好了赵冬桦报上笔名,一边往门外退一边道歉:对不起!我刚要敲门,就听见你
陆醒两肘撑地,抬起了头,浴巾从脸上滑落,把赵冬桦后半截话都惊艳没了。
不同于健美身躯的力量感,男人的面容更加柔和,很符合他大学毕业甜美奶狗的身份。
但绝不是说这脸没有棱角,相反,下颌角和鼻梁都是刀刻斧凿般的清晰立体,只是双唇饱满水嫩,给这张脸减龄不少。头顶暖光打下来,长睫在眼下肌肤映出道道投影,睫毛挂着细密水珠,看得人春心撩动。
然而五秒钟后,赵冬桦领悟了何谓人生若只如初见。
我
陆醒只来得及吐一个音,盖在两腿间那角浴巾就无声地隆起,在两人一个比一个震惊的目光下,被渐渐挺立起的肉柱顶开,滑到右腿上。打马眼渗出的液体,被灯光照得闪烁出尴尬的水光。
足足沉默了一分钟,僵直的陆醒才连扶带爬地单脚站起来,硬挺的肉棒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晃动。
赵冬桦捂着嘴,扶着墙,软绵绵走出浴室。眼前,又长又粗的男根留下一道残影,摇摇摆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