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京城落下的大雪注定会是艳艳红色。
边关风大一下雪就更冷了。刚开始落雪的时候徐安安还饶有兴致地拖着秋昕和桑桑三个人在外面打雪仗,沒过一会儿就感觉冻的连指尖都只剩下僵麻之感了。
连蹦带跳地蹿到门口,掸去滚进雪地时衣服上落上的雪尘,徐安安捂着冻僵的手迫不及待钻进了炭炉正旺温暖的室内。
“啧。都说了戴上手套。”温岑拉过她的已经泛起青白之色的手,轻柔地按压着,缓缓温热的细流裹住她僵硬的指节,没一会儿徐安安就感觉经络又顺畅了起来。
见温岑蹙着眉似乎有些不高兴她冻到自己的样子,徐安安眼珠一转,另一只还冰冷的手猛地就贴上了男人修长的脖颈。
她悄悄抬眼目光从温岑下巴处一路打量过去的时候,温岑就知道她定是没安好心,徐安安抬手之时极快的本能反应让他往后仰起了躲闪的弧度,但随即稳在了原地。
徐安安还真没想到自己真的能冻到温岑,恶作剧得逞,笑的连眼睛都弯了起来。
人的脖颈这块要是受冷当场就是一个哆嗦。刚才打雪仗的时候,秋昕还抓了一大把雪朝她丢过来,有些穿过厚实的披风落到了脖颈中,她当即就缩着脖子跳着脚拍衣服狂抖,后半场直追着秋昕打。
她这么冰的手贴在他脖子上,温岑怎么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恶作剧就是要对方有反应那才能算是成功。徐安安把冰凉的手更加紧密地往上贴了贴,边抬头仔细打量温岑的反应。
没有反应,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反应。只是温岑的反应和徐安安想象中应该被冻得一哆嗦完全不一样。温岑甚至还略低了身,让徐安安的手完全的贴在自己温热的脖颈之上。
“你不冷吗?”徐安安充满期盼地问道。
“冷啊。”
冷怎么没有反应,徐安安丝毫没感觉他这表现是有冷的意思。
男人的喉结上下轻动了一下,徐安安觉得自己的手心微微有些痒意,手下的温度越来越高,徐安安有些耐不住地想收回手,却发现温岑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了上来,逼得她只好抬手往上撑了撑。
“你……”对着温岑缓缓凑近清亮的眉眼,徐安安呐呐的,最后抿了抿唇,小声道:“你干嘛?”
温岑指骨分明的手掐住徐安安的下巴,微微板正她的脸,在她不知所措到处乱瞟的眼神中,倾身吻了上去。
徐安安右手被紧紧相扣着,左手还贴着男人的脖颈,这下更是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她的手早就不凉了,对面之人的体温源源不断的传来,染得她手心里也是一片炽热的滚烫。
今天屋子里的炭盆似乎更旺了些。
徐安安眼睫轻颤了几下,被温岑略微用了些力咬住了唇瓣,刺激这她一片混沌的大脑。
“徐安安!看看今天晚上吃什么?”厚重的门帘猛地被人撞开,秋昕兴高采烈地直往里闯了进来,话说到一半等看清了眼前的场景猛然间戛然而止。
徐安安手忙脚乱地去推温岑,温岑攥着她手腕的手丝毫不放松,等她好不容易挣扎开捂着嘴眼睛通红地瞪了温岑一眼,再抬头时,秋昕早就跑的连影子都看不着了。
“都怪你。”徐安安声音里中气明显不足,喘音明显,这话听着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倒是让温岑本就深沉的眸光更加染上了一层欲色。
徐安安生怕等会儿擦枪走火真出事,瞬间就拉远了和温岑的距离,把红透的脸深深埋进了自己的掌心。饶是如此,她还是听见了对面传来的沙哑的笑声。
秋昕最后还是没敢再进来,生怕又撞见什么自己不该看到的。最后还是桑桑端了晚膳送过来。
一壶温好的酒,烫熟薄切的牛肉,加上烙好的薄饼,酱猪蹄,小厨房还特地拿为数不多的小青菜做了盘炒菜送了过来。
过年,好酒好肉都得备上,得好好犒劳一下边关的将士。送到将军别院里的已经是伙食的最高表准了。难得关内关外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温岑连着好几日都待在别院里,连军营的门都没踏进过,但今天这日子不同,他等会儿还得赶去军营里和将士们一起,聊表慰问,提升士气。
为此过年都不能陪着徐安安,他倒还有些愧疚。
徐安安混不在意这些细节,她日子过的几号都快算不清楚了,温岑前些天陪了她这么久,今天出去一次有什么大不了的。最近他在府里待的时间太长,她反倒是有些不习惯。
温岑赶时间,陪徐安安用了会儿膳,魏义就来隔着院子请示自家将军什么时候准备出发了。
“今晚不用等我了,军营里怕是要闹到很晚才能回来。”
日常都被条令给框的板死,一年里就难得今日能松快一回,又不禁酒,将士们不喝疯了才怪。他作为主帅,平日里逮着将士往死里操练,可想而知,今日所有的人都会逮着他灌酒,要么他把三军将士全部拼倒,要么他被人拼倒,否则根本脱不了身。
“少喝一点儿。”徐安安忍不住叮嘱道,但是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