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没机会提。”连枝讪讪,“我总不能上去就跟他说,我在HB,你呢?别人不觉得我有毒才怪。”
众人便笑,聊到其他地方去了。
下班时,团队的姐姐说开车去拿资料,会路过连枝住的地方,于是多问了她一句,要不要坐我的车。
“好啊。”连枝立马收拾东西跟着姐姐一起下楼。
正常下班的时间外面总是车水马龙,加上天气炎热,看见那望不到头的车流,人的心情就会略显烦躁。
比如平常温柔的姐姐就像得了怒路症,这一路不知道骂了多少插队的车和不要命的路人。
“喝点奶茶,冷静一下。”连枝把提前买好的奶茶递过去,前面堵着,她一边吹着空调,一边无聊地看窗外的景色。
北城的夏季,夜晚总会迟一些降临,正是傍晚,天将黑未黑,头顶的天空还是深蓝色,商场的灯光却已经亮起,混着车灯和路灯,伏光万里。
又有车强行并道,同事姐姐气炸,降下车窗开始骂人缺德,连枝下意识朝她那边望去。
车流靠近商场外的步行街,她就那么猝不及防地看到祝丞结。
北城很大,大到她回来两个月了,从来没有偶遇过他。
可北城又很小,小到随便一个不经意的扭头,都能遇见他。
他站在路边的停车点,将一辆小婴儿车放进后备箱,一个抱着婴儿的女生站在车边,正对他说着什么。
连枝眨了眨眼,似乎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
“美女,消消火!”车边骑电瓶车的外卖小哥被同事姐姐的嗓门吓到了。
“消火!我怎么消火!前面那辆车,你礼貌吗你!”
许是声音有些大,引得路人投来疑惑的目光。
同事姐姐拍一把方向盘,觉得外面好热,索性还是升起了车窗。
也是在那一瞬,连枝看到祝丞结和他身边的女生移过来的视线。
是柳蕴。连枝看清楚了,她还记得她。
“气死我了,照这个速度,等我过去人肯定不在了。”
“你要去哪里拿?顺路的话,我明天帮你带好了。”连枝被同事姐姐的话拉回神,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车流,再也不往那边看一眼。
“好啊,就是福元路那边……”同事姐姐扭过头说着话,却发现连枝好像有些不对劲,“你怎么了?是不是被热焉了,心不在焉的。”
“哦,对啊,”连枝冲她挤了个笑脸,“太热了。”
同事姐姐把空调又调低了不少,“你过来一点吹吹看,是不是凉快很多。”
连枝凑过去,冷风从排风口涌出来,脖子竟还觉得有点儿冷。
回到家,屋内闷热得不行,她开了空调,在沙发上坐了一会。
胃里空空如也,传来几声叫,叹了口气,连枝拿出手机点了外卖。
可是,竟然连点外卖都会想起他。
想起他曾经说,一个人住点外卖不要精确到门牌号,要在家里摆一双男性拖鞋,用男性化的名字……
连枝烦躁地揉了揉脑袋,丢开手机,径直去倒了一杯凉水,咕噜咕噜往肚子里灌。
他结婚了吧?
说起来,他今年都36了,就算结婚,也未尝不可能。
只是没想到孩子都有了,也太快了。
想到这里,连枝又摇头,这不是很正常吗,她曾经的那些高中同学,大学同学,好多不都是在一起三个月六个月就结婚,一年生一,三年抱俩。
所以,那次她打电话,是柳蕴接的吗?
连枝开始后悔当初冲动的举动,真是尴尬又无耻,自己到底在干嘛?
那个周末,陈悠然邀请她去家里吃饭,并且告诉连枝,她和许镇准备结婚了。
连枝为她感到高兴,“真的吗?什么时候决定的?”
“其实这件事一直在谈,最近才确定好了时间场地什么的,所以才告诉你啦。”
“那我不是要当伴娘?”
“肯定的啊!”陈悠然说:“改天有空,陪我去试试婚纱,还有你的伴娘服。”
“好!”
陈悠然结婚那天,连枝有些伤感。
陈悠然穿着红色的礼物坐在床头,笑话她这么大人了还爱哭鼻子。
连枝嘴硬,“谁说我哭了!”
陈悠然笑着,叫她过来坐,“我一动造型就乱了,快过来。”
连枝来到她身边,陈悠然拉过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枝枝,我希望你也能幸福。”
“我现在过得很幸福啊。”连枝吸了吸鼻子。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陈悠然说:“你回来这么久了,却还是一个人,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放不下C.J啊?”
被戳中心窝的连枝一时没说话,虽然她很想嘴硬说没有,可看着陈悠然那张关切的紧张她的脸,连枝只是沉默。
“我说真的,枝枝,当初那件事是你的不对,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