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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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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摆子,你不讲情义呦,当着大伙的面讨饭钱,臊我胡三爷的皮哟。”胡尚彪把烟蒂往地上一掷,用脚狠狠地拧灭了,“我没得钱,龟儿子,好球意思,老子处处护着你噻,你却迂夫子。从今天起!每天收你一个大洋的税钱,先交一个月的噻。”

    “啥子税钱?”剃头匠对突如其来的征税不能理解,卡巴着眼睛不解地问。

    保长不容置疑地答道:“啥子税钱!头发落地税。”

    “哪儿来的勒个税嗦?是你马到我,凭空捏造出来的哈。”

    “乱说!这是上峰的命令,全归都在征收,公文白纸黑字写得醒火噻,是特意给你勒样的待诏儿设的。你想嘛,头发落地污染地面,搞得雀雀儿都落不下脚,气得飞走咾,长出来的药材也不值钱咾,像山栋那些的有钱人,还会来办实业了嗦?”胡尚彪一拍桌子,抬头向门口的手下发号施令道,“对头!川娃子、敏娃子,文摆子的税豆由你俩来收咾,假比他手头不宽裕,豆请去保公所豁茶噻。”两个乡勇咧着嘴坏笑着,幸灾乐祸齐声答应。

    “胡三爷!饭钱我不要咾,不要咾。我不懂事,请你高抬贵手哦。”在权力面前瘸子也不得不服软了。

    “哼哼,勒豆对咾,文摆子,你好懂事呦。山栋是客人嘛,咋个叫人家请客喃,太不落教咾。都说了我请客,哪个叫你出钱嘛,老子的荷包头比脸还干净,一旦有钱咾,豆先给你噻。”保长也放缓了语气。

    听其一席话警察乐仙童是赞不绝口,“保长是高人啊,站得高,看得远,佩服,佩服。你们这里满山都是名贵药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拿到成都省头能卖个好价钱,可要提防着贼娃子呀。保长就这么两个手下,有些力不从心吧?”

    “哦,我还有一个帮手,癞毛。”胡保长提到手下便问小青年,“韩队付,癞毛和你在一哈嘛,他哪头切咾?”

    被问的韩德勤恼火地回应,“癞毛啊,谁道了?别提啦。三爷,你让他陪我们挨家挨户地搜查,他倒是好,慢慢吞吞爱搭不理的,整个浪是磨洋工嘛,说了他两句,人家甩手不管了,告诉我你爱咋咋地。”

    闻听手下不听调遣,胡保长勃然大怒,煞有介事地许诺说:“爪子?癞毛他好大的胆子,敢怠慢县头的长官噻。你放心,虽说他是我的外侄,我不会护着他的,看回去我咋子教训这个瓜娃子。”

    “他是你大侄儿!你兄弟家的孩子?可他姓彭,你姓胡啊?给我整懵了。”队付不仅是大呼意外,而且很是不解。

    “不存在,姓氏不同有啥子事嘛?他是外侄,又不是侄儿,是我姐姐的儿娃子,脑壳乔得很,硬是牛筋,不听别人劝。他妈妈护他得莫法,姐姐好歪呦,我惹不起她嘛。”做舅舅的非常无奈地解释着。

    “是啊,你姐姐的儿子,我们那旮瘩叫外甥。三爷,癞毛兄弟不听劝呀,老主妖子贼正。”队付看来是无计可施了,“我们在上场口遇到七个下江人,两男五女,其中有三个病病歪歪的,二个还需要别人架着。我把他们扣住了,一盘问是住在姜家客栈的生意人,集体拉肚子。我觉得这里面有猫腻,便要押到保公所去审问。”

    “哦,是有七个下江人住进姜威成家咾,勒个我晓得,说是去沟头竹麻场收土纸的。”保长给予证实道,“你勒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咾。要五个女人做啥子嘛?不对劲哟,扛不起,担不动,未必是数纸飞飞噻,是说不过去哈。”

    韩队付手里抓着啃了一半的兔脑袋,“嗯哪,我也说不对劲嘛,不合常理呀。可你外甥非得拧着不肯,说不能把他们带到保公所去,要立马赶出磨西面。我和他掰扯起来,他还动手要削我,说我啥也不懂。三爷,我可看在他是你的部下,没跟他一般见识啊。”

    “下江人呢?让他给放啦?”支队长李远钦这回出声了,焦急地询问着队付。

    “啊,他给放啦,由癞毛自己押着进山了,说是送到竹麻场去。不放还能咋地?那是个虎了吧唧,油盐不进的粗人,枪栓拉得哗啦响,随时都能给我一枪,真是拿他没整啊。”韩队付向顶头上司汇报着。

    “怎么能放了呢?他们有重大嫌疑呀,你娃儿样子水兮兮,做事水垮垮,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关键时刻冲不上去啊。就你这个样子,我们上哪儿抓**的伤兵啊?这回是二罪归一,交不了差嘛。”支队长恼怒地瞪着眼睛,“斗鸡眼,斗鸡眼,你立刻去把姜威成一家抓过来,他极有可能是藏匿伤兵的罪魁祸首。韩队付,你亲自带人去,把癞毛和那七个下江人追回来,不得有误。”那个长着斗鸡眼的乡勇不敢耽搁应声而去。

    可韩队付犹犹豫豫地瞅着支队长,“癞毛要是不肯呢?我又不能枪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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