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两个旅伴震惊地睁大了眼睛,醒悟到事态的严峻,于是更加肯定地点了点头,又将目光投向远方,“那是一只海豚吧?看它游得多么开心呀,自由自在,无忧无虑,让人羡慕啊,小东西还会仰泳呢,嘿,快看!真通人性,它用胸鳍向我们招手呢。”其他三个人哪儿有闲心看海豚啊,都在为物理老师的事忧心忡忡呢。
“快来人啊,有人跳海了,跳海啦!”随着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从船尾响起,其冲击波不亚于一枚导弹的威力。
“有人跳海啦!”
“有人跳海啦!”
“有人轻生跳海啦!”
从上层甲板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喊声,随即是由此引发的骚乱,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向出事地点跑去,也不管是在哪层甲板上的乘客,都怀着一个共同的想法,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赶紧把人救上来。
老教授、李医生、何护士和刘协警随着人流奔到轮船的尾部,只见一个人影在白色泡沫中挣扎着,随着渡轮向前行进,彼此的距离在不断地拉大,那个人影逐渐由大到小,最后消失在视野里。当驾驶室得到报告将轮船停下来时,离那事发地点已有一千多米啦。
“我认识他!是跟我同舱的老师。”上层甲板在尾部有楼梯延伸下来,要投海自尽得经过这里。此时那卖高仿商品的女孩子正在大声地描述着,看似刚才的一幕惊吓到她了,她那握着手机的右手不听使唤地抖个不停,“哎呀妈呀,这是个狠人,蔫淘啊,我正给我对象打电话,他就从这里下去了,我还以为他要撩扯海鸥呢。没想到他站了一会儿,突然纵身翻越护栏,扑通就跳下去了,太吓人啦,我的心脏现在还吓得砰砰地呢。”
“爸,真的是他!”
“何教授,你看得真准,一定对心理学有研究,他确实有心事,精神崩溃了。”
“不出所料,那眼神跟我们单位跳楼的研究员一模一样。”
“快去通知船长啊,派救生艇回去找一找,看还有救没救。”协警大声疾呼着。
四个人七嘴八舌说着自己的看法,和其他乘客一样迫切要求施以援手。
“呜,呜,呜”三声汽笛长鸣,船上拉响了应急警报,有船员迅速跑过来询问情况,四下瞭望着波涛汹涌的海面,除了海水就是海水,哪里有投海人的身影呀。但他们还是很尽职尽责的,一面向上级部门汇报,一面准备将渡船掉头,回到事发海域实施搜救。
“大家看!那是海豚吧?它好像还驮着个人。”老爷子发现海里的异样。
“教授,那个不是海豚,应该是个人吧?我有点白内障,看东西模糊,都是X射线给害的,还有我这秃脑袋,都是职业病啊。”胸透医生不敢肯定所见是何物。
“小何姑娘,你年轻眼神好,快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高度近视的协警刘庆东也是有劲使不上啊,只能指望着护士去加以辨认。
还没等姑娘确定,早有眼尖的小女孩在喊,“是两个人,跳海的那位得救啦!你们看,穿着双排扣西装的不就是他吗?”的确是两个男人向渡轮这边游来,奋力划水的是个小伙子,身穿着棉线运动服,他用手架着的正是教初中的物理老师。
船员们不敢耽搁,放下救生艇前去接应,不多时便把他们抬上渡轮。
两个人已经筋疲力尽了,教师还好说,吐了几口海水并无大碍,哭哭啼啼像受了谁的欺负。可那个见义勇为者体力已经严重透支,白眼仁一翻,昏死过去。
“快去医务室!把医生叫来,他需要急救。”船员在急迫地呼喊着。
“来不及了,我们先给他做心肺复苏。”李医生和何护士立即蹲下身去,对其进行紧急抢救,“护士,给他做人工呼吸。”李玄不容置疑地命令道。
姑娘并未迟疑,立即用手紧紧捏住昏迷者的鼻孔,口对口有节奏地往里吹气,直到小伙子慢慢缓醒过来。
何护士如释重负,长长地喘了一口气,“咳,总算救过来了,呛死我啦,呛死我啦。咋这么大味呀?你这是喝了多少白酒啊?”
第三章 不测风云
躺在地上的英雄三十多岁,中等身材,并没有人们想象中的英俊潇洒、高大威猛,除了皮肤是流行的古铜色,其他方面极为普通。
“嗯,喝啦。”他半眯着眼睛还没完全清醒,懒洋洋地活动活动左腿。
“小伙子,你是怎么掉到海里的呀?”老教授皱着眉头问他。
“嗯,踢的。”
“兄弟,你是什么时候落水的呀?”医生也关切地询问道。
“嗯,晚上。”
“那你是昨天晚上喝醉了酒,被人踢下海的啦,从哪儿被踢下去的?”协警跟着问他具体地点。
“嗯,船上。”
年青人不知是极度疲劳,还是惜字如金,蹦着字回答问话。当他那两只眸子由混沌逐渐转为有神,最后定格在何护士那张俊俏的脸上时,“呀,老妹,是你救了我吗?你是我的大恩人啊。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你是仙女吧?长得太漂亮啦,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