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沾沾自喜地向众人展示着,“只可惜炸膛啦,否则,我也像他们一样,撵兔子似的满镇子去追。”
“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去蓬莱阁救人!他是不是姓李呀?”刘庆东马上联想到医生李玄,他可是个性格开朗、为人豁达、无事不晓、无事不通的能耐人啊。
“一那那一!”突然,像是有人跑过来,慌慌张张地大声阻止着,“匾额写的是王宅,门前有棵大榆树,是这里!辛五郎先生,神风先生说啦,这户人家不能进。”头一句是倭奴语,接下来是汉话,原来他是个数祖忘典的叛徒。
“够死了,拜吵啦,嫩们真想把外面的海盗招进来呀?”王老爷子一声低吼还真管用,两个人顿时缄默不作声了。
父母的兄弟姊妹,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大敌当前,怎么诬陷是我唱歌唱出来的呢?明明是他们早就藏在院子里,等我们一冲进去,碰了个正着嘛。”
“三哥,社学还有多远?”指挥佥事脑子里只有铁炮的事,弄不明白弹丸连发的奥秘,火铳是一个人点火,一个人瞄准,本来是两个人配合才能完成的,佛朗机夷却让一个人都干了。太累脑子啦,到底这根绳子是用来做什么的呢?所以,带着诸多解
“内!内!哈呀哭,哈呀哭,考考打哟。”是杂乱的“踢踢踏踏”脚步声,伴随着呀呀嗨嗨的喊叫声,不知院门口跑来了多少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应该是追来的倭寇海盗。
有人在粗暴地踹门,发出木头与木头的撞击声,院子里的人们异常紧张,屏气凝神,拉开架势欲血战一场。
从诸谷镇唯一的大街上,冉冉升起朝阳的霞光里,快步走来五个人和一头毛驴,他们步履匆匆像是有急事,由王家老三在前面带路,指指点点一路向西。
“怎么会是他?物理老师。”这太让人意外了,能够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竟然自信地使用阿基米德保卫城邦,用镜子聚光打败罗马大军的法子。
“元敬啊,我跟你说,这位社师大能耐可是非比寻常,知识渊博,心灵手巧,上个月备倭都司征用百姓加固水城土墙,大敌当前事态紧急,社师本来是免劳役的,他却自报奋勇为国出力。未料到倭寇大举来侵,三艘八幡大船围住水门,天桥口的铁闸眼看就要被火炮轰塌了,倭寇就要抢滩登陆啦。是他征得指挥使的同意,收集来百面铜镜,把太阳光射到一点之上,烧得敌船船帆燃起大火,吓得海盗落荒而逃。这和诸葛亮借东风有何区别?是借用的天火呀。你们拿铁炮去问绳子的事,我看是问对人了,一定会搞清楚的。”对之前发生的奇事,同是社学老师的王守财佩服的五体投地,“他几年前来我们诸谷镇时,看他的穿着打扮,我们还以为是苏禄东王的后裔呢,一问他才知道,他既不姓马,也不姓夏,更不应陈,后来还发现他还吃猪肉。问他来自哪里?他就是不说,只说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要去蓬莱阁救个上吊的老人。”
“这就是倭寇的铁炮啊?是呀,怎么多了跟绳子?弄不懂,得找个明白人给看看。”张白圭也是头一回看到真家伙,只可惜长筒子炸裂了。
“这是王家,在镇子中心,高门槛大门楼,门口有棵大榆树,就是这里。”阻止者详查着景物,一样一样都对上了,他于是招呼着海盗迅速离开,“辛五郎先生,不要跟吃菜事魔的白莲会纠缠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呢,喵,喵。”不知为何,那人出人意外地学起了猫叫,其他人同样兴奋地附和他,“喵,喵”地叫得此起彼伏。
神符迅速分到信徒手里,白衣人们无比虔诚地照吩咐去做,“我的呢?怎么一分到我这儿就没有啦?老于头,是你故意使的坏,因为刚才我说了你几句,你故意刁难我。叫姑奶奶吃亏,不好使!”刚才那个挑理的妇女又挑理了,而且是情绪激动地撸胳膊挽袖子。
“终于可以拿到手里看啦,跟火铳的原理差不多,这个绳子是干什么用的?”元敬从老于头的手里接过来,翻来覆去地端详着,摸摸这儿,掰掰那儿,如获至宝爱不释手。
毕秉昌掏出一沓黄纸条,纸上用朱砂写着“发光明光灵灵光”七个字,“每人一张吞下去,刀枪不入,驱祸避劫,保你们没事。老于头,把神符分给大家。”他首先将一张纸揉成一团,吞进肚子里。
“花妹妹,你可冤枉我了,我哪里知道少一张啊?可不能让你吃亏,把我的给你,一家人不要斤斤计较嘛。”小老头子极力解释,还蛮大度地将自己的符让给对方。神符刚刚易手,便有两个黄纸条递了过来,是指挥佥事和借宿男子不约而同地送给他。
“有戏,阿三,一狗!”门外是一声怪叫,随后“踢踢踏踏”由近至远一群人跑开了。
“哪呢?”贴近门口的倭奴不解地急问。
第十三章 社师其人
“不是,他姓曹,叫做曹斌。”三公子好生奇怪,这位王家恩人为什么这么问。
“不用,我福大命大造化大,倭奴的铁炮见了我是射不出弹丸的。”姓于的老头子骄傲地把神符还给他们,从蒙着麻布的筐里抽出根铁家伙,“倭寇的铁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