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贞,有些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池景元他.......”
兰妃欲言又止,有些为难的看向宋贞:“虽然我知道这话有些伤人,可他好像真的只是拿你当那个未婚妻的替身。你可别陷得太深......”
“为何?”宋贞一个机灵,听出兰妃话中有话,追问道:“他是做了什么吗?”
兰妃小心道:“我是听那贼人说的,那贼人手中有一封信,说是川云的六公主留下的,池景元为了那封信,不惜以身涉险,那人在自己身上涂满了火油,他会不会......”
“不会!”
宋贞果断的打断她的话,吩咐左右道:“备马。”
“你去哪?”兰妃惊讶问道。
宋贞沉着眉目,抿了抿唇,并未作答。
她要去告诉池景元,她并没有留什么书信,不管那天那个小厮是不是云文曜,她都不会放过他。
池景元早就同她说过,作为帝王,要有帝王的狠辣。
她着实不该继续这般软弱下去。
......
侍卫不敢违背天威,被宋贞抓着带路,一路前往龙栖山。
在山谷入口深处,他们遇到了驻守在外围的士兵。
“摄政王还没回?”
领头的将领是京畿大营的副官,见是宋贞,立即答道:“启禀陛下,小的曾偷偷进去侦查过,那茅屋四周布满了陷井,没有摄政王的命令,末将不敢轻举妄动。”
宋贞沉思片刻,吩咐道:“带我过去。”
“啊?”副官惊鄂的张大了嘴,“陛下万万不可!”
但圣意已决,宋贞执意要入山,随行的侍从也无可奈何。
山中植被绵密,虫蝇飞舞,一行人走的极为艰难。
真是难以想象,这样的地方居然有人可以弄出那么多高难度陷阱。这一路走来,宋贞甚至看见了一些军事可用的石炮之类。
这绝对不是一个人可以办到的。
宋贞心下微沉,直觉这件事情背后恐怕还有别的隐情。
他们在距离目的地还有半里的地方停了下来,前方没办法再走了。
肉眼可见的各种机关便已经延绵几十步,更有一些隐秘在暗处的机关数不胜数,难怪池景元一直没有下令强攻。
宋贞寻了一个射术精准的侍卫,将临时写的一封书信,随箭射了出去。
——朕乃齐帝宋贞,汝若有所求,皆可与朕提,顺便告诉朕的摄政王,云蓁的事情他还欠朕一个解释。
蓬头垢面的男子拿着宋贞送来的纸条哈哈大笑,“池景元,没想到你们齐国的小皇帝对你倒是钟情。你说我要与他提什么呢?让他把川云还给我好不好?或者......让他来换你,你说他会不会愿意?”
池景元淡漠的半阖着眼,对他的话并未起丝毫波澜。
“据说你和你们的齐帝之间,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对云蓁那个贱种一往情深,小皇帝他知道吗?”云文曜狰狞着一张脸,狞笑道:“还是说,池景元你其实根本就是个断袖?”
男人盯视了他几眼,冷声道:“信呢?”
“别急啊。”云文曜往外面看了一眼,“你们的小皇帝似乎想进来,你说,若是他中途被利箭射穿,齐国是不是都指望你了?可惜,你也时日无多。”
他打开门,走了出去,“你死了,他也死了,齐国就乱了,哈哈哈,我的大仇也得报了!”
池景元勾唇,反问道:“所以受益的是北罗和西梁,我猜,你背后的人是北罗?”
云文曜一愣,被说穿了心思,当即有些恼羞成怒,“那又怎样?到时候你已经死了,你就是跟我一眼的失败者!”
男人反唇讥笑,“那人难道没有告诉你,我是北罗的二皇子?你以为他会同意你伤我?”
云文曜不敢相信,气怒道:“你少诓我!你怎么可能是北罗的二皇子?!北罗人怎么可能在齐国做摄政王!”
“不信?”男人嗤笑一声,“你去问问与你合作之人。”
云文曜惊疑不定的想了一阵子,而后突然笑开了。
“那又怎么样,我现在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也没想过以后,就算是死,我能拉上你和齐国的小皇帝做垫背的,也死而无憾了!”
池景元缓缓起身,目光睥睨着他:“你这样的蠢货,北罗的人岂会容你伤我,你给我的根本不是毒药,而是舒筋散。”
男人面无表情的抬手将尚在震惊的云文曜一招锁住,“当年被你侥幸逃生,你就该夹着尾巴好好做人,可你偏要找死。信在哪儿?”
被池景元反扣着动弹不得的云文曜,彻底放弃了挣扎,他低低的冷笑起来,“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信,池景元你也很蠢你不觉得吗?你也被我骗了,从一开始就没有所谓的信,我想要的只不过是你踏入这里,从你进了这间屋子开始,你就输了。”
原本动弹不得的云文曜突然发力,不惜自断了一条手臂,从池景元手中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