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之御已然失去了理智。
“殿下!殿下!” 魏枝枝伸手抓住赵之御水下游移的双手,慢慢提高了声子。
赵之御渐渐缓下了动作,却仍舍不得离开她。
“赵之御,你快放开!” 她用尽力气喊出了他的名字。
整个浴堂陷入沉寂,赵之御停下了动作,魏枝枝便随之从他怀中慌忙撤离,双手急急拉着肚/兜带子往颈后带去,一阵哆嗦之下,如何都系不上带子。
羞愧之下,她急急背过身子。
赵之御的双眸随着魏枝枝的一声叫唤渐渐恢复了清明,他怔怔地看向她粉嫩的脊背,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之后,眼眸震颤,一时失语。
魏枝枝感受不到身后的响动,也不敢回身看他,只好将身子缩在热汤里,用汤水的温热掩盖着方才还残留在身上的触感。
却止不住无力之后,周身的颤栗哆嗦。
这般样子在赵之御看来便如受了委屈一般。他不敢靠近一分,更不敢出声唤她。
他只懊悔垂首,蹙紧眉头,一阵沉思之后,他抬眸看着她的乌发,微哑出口:
“对···对不起。未经···你允···是···是孤醉了,一时冲动。”
魏枝枝心间一缩,不知回他什么,便干脆将身子又缩了一分。
突地,身后一阵水花翻动之声,赵之御又留下一句“对不起”便没了声音。
赵之御全身湿漉漉地从浴堂跑至寝殿,而后急急推开门出来,狼狈的样子惊得站在寝殿门外左右踱步的原福立时迎了上去。
“殿下,您注意身子啊。” 随后原福又朝着一旁呆立的玲儿示意,“快,快给殿下拿条巾子。”
玲儿手中正好有一条纯白的巾子,她便立时递给了原福。
方才她正是见浴堂里的巾子沾了太多水汽,便出去重新拿巾子,不过这么一段时间,她再回来时便见着原公公在寝殿外焦急徘徊。他还示意她先不要进去。
于是两人便在寝殿外随一众宫女内侍干等,却是等到了这般湿漉漉的太子从里边出来。
赵之御接过巾子匆匆擦过脸颊,更是在碰到双唇时一顿,而后将巾子放回原福的手中,留下一句:“回文华殿。”
原福【喏】了一声便要跟上赵之御的步伐。
玲儿一个冲动拉住了原福的手臂,不解问道:“殿下怎么来了?”
原福见她懵懵然的样子,又看了看寝殿里头通明的灯火,叹了口气跟她提醒道:“你且快去看看太子妃如何了?殿下啊,今日从马场回文华殿便饮了许多酒,更是在饮空了好几个酒瓶后,直直往重华殿冲来,挡都挡不住,奴怕有事,便跟来在外面候着。”
玲儿闻言,又看了看赵之御带着冷意的背影,慌忙点头:“多谢原公公,奴马上去看看太子妃。”
这头魏枝枝仍将自己的身子埋在汤水里。她满脑子充斥着方才旖/旎/缱/绻的画面,满心悸动之下,却也隐隐泛着不快。
她又羞又愧于自己竟然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一直迎/合着他,做出这般出格的事情,却在事后还忍不住回忆着他每一下触碰。
而且他说是他醉了,所以这一切猛烈的攻势皆不过他酒后失态,她再作出这般反应简直就是不要脸面,他若是回想起来,又会如何想她?
她才不要,她才不是。她自然不能动摇本心,于间迷失。毕竟她以后可能还要与他彻底断开关系,远远地离开他,即便不是,大抵也是永远维持着这层虚假关系。
魏枝枝甩甩头,干脆将整个脸都埋进汤水。
“太子妃。”
玲儿一进浴堂,便见汤池边上洒满了水花,地上还散落着巾子与柔纱,更是见到几近将自己头全部沉入汤水的魏枝枝后,慌乱地喊出声,站在汤池边上急急递着巾子。
魏枝枝被玲儿这么一唤,冲散了纷乱的思绪,才在玲儿的伺候之下,从浴池中起了身,换上新的肚/兜。
待玲儿给魏枝枝披上一层柔纱之时,一直发呆的魏枝枝突然伸手制止了动作的玲儿:
“今日起,你便给我换上中衣入睡罢。”
*
自赵之御从重华殿落荒而逃后,便再也未近身过重华殿。
竟是在文华殿生生熬过了十日,成了大郢皇室有史以来第一个熬过新婚后十日分居的储君。
宫里人叹气,一叹太子定力十足,二叹太子妃实在无用,只新婚一夜后便失了宠,更是纷纷可怜起魏枝枝来。
很快这消息不胫而走,传入各地贵女耳中,叫她们在太子大婚的一阵失落中回了神,纷纷振作,盯紧了不日便要举行的狩猎会。
于是终于到了狩猎会那天,原定好座位的女眷区,竟是坐满了位,叫宫人在一旁匆匆加起了矮桌矮凳。许多临时被官员带来参会的女眷实在没位,便商量着三两人挨在一块,或者干脆干站着。
如此这般,便也容易私下交流碎语。
“这狩猎会都快开始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