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床上的人尖叫声却突然大了起来,边胡乱瞎叫边喊着“齐哥齐哥”。
啧,能不能有点眼力见啊,给我添麻烦还不嫌多的。
我抬起头,床上的人正咋咋呼呼的想跳下来拉我袖子,不过连空气都没碰着就突然像被人吓了一跳,接着边摇着头哭得稀里哗啦边拼命往后躲。
我皱了皱眉,顺着他惊恐的视线往左边看。
贺飞正拿着枪,黝黝的枪口准准对着人的脑门中央。
真别说,贺小弟穿着风衣拿着枪的姿势还挺帅,位置也挺准,稳稳当当对着正中央,那一枪下去保准没命。
但还是别真没命了好。
“喂,贺飞。”我开口叫他。
但明显此刻的贺飞有点不受控制,连发丝动都不动下,视线紧紧锁着已经整个缩在角落的男人。
枪口也紧紧锁着。
我隐隐感到不对,真出人命的事情我是不愿意的,第一是不至于,第二是麻烦。
于是我再次开口:“贺——”
砰!
我猛地转身,缩在角落的人头上几厘米的位置被砸了个洞,一小块墙面瞬间以枪口为中心向四周剥落,掉下的水泥全砸到了满脸模糊的男人头上。
接着还没等我定睛看上几眼,手腕就被人紧紧握住,用了力气拼命往门外拽。
……我的手腕被贺飞拽得有点疼。
我能明显感觉到他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
其实贺飞可能会出现在这的事我不是没想到,所以这人闯进来的时候我不抬头也知道是他。
毕竟没有什么人在我面前跟个大哥似的。
但我没想到他会带枪。
砰!
我被他砸到墙壁上,我觉得这声音比得上刚刚在房里时那阵枪声。
接着我感觉自己的声音猛地被人堵住,贺飞明显是不准备给我出声的机会,手突然间用力摸到我脸上,更准确来说是揉,以及捏。
他跟疯了似的揉我的脸,再顺着脸侧往上揉到我头发,手从发根拼命往里面挤,再把头发全给我抹脑袋后面去,非要摸我的发际线。
我感觉我的脸被他揉得有些发烫变形,出门前好不容易整得服帖的头发被搞得乱七八糟,偏偏他用尽了力气箍着我,我连个“操”都说不出口……
这要放在平常我不得把他皮给扯下来。
终于在我记不得过了多久后,贺飞突然往后退了步没再紧压着我,手也轻了些,换成轻抱着我脸颊。
他喷出的气息喷在我脸上,我一边恍惚着感觉这靠得也太近了,一边听他开口:“怎么不告诉我去的是这种地方?”
“……操,”我推了他一把,摸自己的脸,“你干嘛啊?!”
我感觉口腔内有点酸酸的感觉。
他猛地又揉了把我的头,字句沉沉:“这种地方很危险的,你要不是他们的顾客很容易被人盯上,这些人做事不择手段,这本来就是跟法律擦边的场所。”
我拽住他手腕把他手掰开,看向他:“贺飞,我怎么都在社会上混这么多年了,这我知道,你觉得我会傻到那个地步吗?”
他终于看上去像有点着急了,刚才站在房里那股冷酷劲一去不复返,看上去也不像平常那么游刃有余,嘴巴不停的张,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我眨了眨眼,莫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今天的贺飞很不冷静。
我记得我以前说过吧?我很想见一次贺飞不冷静的样子。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这样。
“那,”贺飞呼了口气,“那你脱衣服干嘛?”
“在这种地方不得表现的真实点?我要是第一秒就跟他撕破脸了我还能站在这里跟你讲话?”我回他。
“……那你也不能脱衣服。”我感觉他好像有点泄气。
“我,那是他扯我扣子才掉的,”我越来越觉得这解释的流程怎么看怎么不对,“而且,都是男人脱个衣服怎么了?要是女的我还不一定——”
“男人?”他突然打断我,眼睛蹬起来点,“他是个男人?”
我点点头:“……嗯。”
“他留着长头发还化着妆?穿着短裙腿还那样放着?你说他是个男人?”贺飞声音大了点。
“嗯,怎么了?我也——”我也没想到啊。
“不是,于启,不是……”他又打断我。
然后像是难以接受似的在我面前来回走了几圈,又忽然用力挫了下脸。
然后抬起头看着我,满脸的不可置信:“你他妈原来喜欢这样的男人?”
???
“哈?”这家伙说啥?
这家伙是在侮辱我吗?
“谁跟你说我喜欢这样的男人了?”我几乎被他一点就炸,“不是,谁,谁跟你说我喜欢男人了?”
在知道我怕痛,我的纹身是贴的,我最爱吃豆沙馅的包子和草莓果酱,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