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还在开视频会议,会还没开完,宋易晟一把就扣了他的电脑,俯身上来就含住他的唇,他上气不接下气,连句辩解都没机会说,那个吻潮湿又绵密,沈淮书破罐子破摔地想,吻就吻吧,让他也生个病才好,才知道消停。
哪知道那天他回吻得很卖力,非常卖力,过了几天,小孩儿依旧活蹦乱跳,半分生病的迹象也没有。
沈淮书脸上带着笑,心里暗骂了无数次。
那日答应要回沈家,生了病便就往后推了,原本说过了元旦便去,哪知道宋易晟那边又有了事。
录取通知书寄到了傅老办公室,他要去拿。
过着节呢,还得带着礼物去。
沈淮书坐在家里不肯去,他心里头有些怕,自己病气还没消,脸色也还没好起来,要是被傅老看到,万一多说句什么,凭借宋易晟的性子,那还不得翻了天?可惜宋易晟非要他陪着一路,说是要带他出门透透气。
他焦躁的时候就爱抽烟,遇到红灯的时候,宋易晟一只手伸过来,将他的烟抢了,皱着眉吸了一口,随后按在烟灰缸里。
“嗓子还没好透,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他掩唇轻咳了两声,看着车窗,心道,没上没下,该教训,等过了这半月便累在一块儿打。
车停在教学楼底下,宋易晟去后备箱拿礼物,一块上好的茶饼以及一盒补品,那茶饼连宋总都没舍得开,宋易晟回一趟家就给顺来了,一道顺来的还有给沈淮书的红酒——为了补上回偷偷拿去换宵夜的那瓶。
拿回来的第二天,沈淮书就接到宋总的电话,多有些揶揄地说自己那儿子胳膊肘往外拐。
“想什么呢?傻了?”宋易晟在他眼前晃了晃。
沈淮书回过神,盯着教学楼长吸了一口气,“那个,阿晟,要不我就在这里等你吧,总之也要不了多长时间。”
按道理说他不该是这样的,至少对于这类老教师来说,沈淮书和傅老都该是同一类人,他们共同的敌人该是宋易晟这样的纨绔子弟才是。
宋易晟觉得好笑,“怎么连你也怕他?”
沈淮书赶紧解释,“不是,是担心把病气过给傅老。”
他还偷偷牵住宋易晟的手,少见地带了点央求的语气,宋易晟看得心立刻软了,想着也确实,自己是去拿录取通知书的,又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从某种方面来说,他其实也蛮担心沈淮书不开心。
不想去就不去吧。
他赶紧把车打开,将空调也打开,怕他无聊,还特地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一本哲学书塞在沈淮书手里,末了还在他额头上落了个吻。
“小叔叔,你就在这儿等我,哪也别去哦。”
沈淮书点点头,松了口气。
只是待在车里的时间显得很漫长,让人觉得有些焦躁,连书也看不进去,他忍了很久,还是点了支烟。
过年、入春、再入夏便就是毕业答辩,毕业答辩一结束……
沈淮书忍不住多抽了几只,他发了个信息给秘书,秘书很快发来消息,说是姨妈那边已经同意接手他手里的一部分资产,他卖了一些东西,甚至将产业园的股份也出让了一些。
这样一来,时间方面就充裕许多了。
楼梯口,宋易晟脚步极快地从教学楼下来。
沈淮书挥了挥手里的烟,“拿到了吗?”
宋易晟刚开始没说话,走过来的时候,沈淮书发现他脸色有些差,目光落在他指尖的烟上,几乎是蛮横地将烟给抽了出来,狠狠在垃圾桶上掐灭。
“三件事,戒烟,明天去医院。”
沈淮书心里咯噔一声,往上看了眼,发现傅老就站在走廊上。
“阿晟,怎么了?”沈淮书强装镇定,从车上下来。
一旦呼吸到冷空气,还没好全的身体便又开始咳嗽。
宋易晟的表情越发难看。
“不是有三件事吗?第三件是什么?”沈淮书低着头问。
“傅老给你找了家学术杂志,工作地点就在我学校不远,你去。”宋易晟没有用询问的口吻,而是直接是命令式的。
沈淮书对这种口吻感到有些不舒服。
“不去。”
他不想接受这种蛮横的态度,想要侧过身走到一边,宋易晟一把拽过他的手腕,将他死死抵在车门上。
“我说,去!”这一回语气更加强硬了些。
沈淮书看着他有些红的眼睛,心里没来由生了气。
“戒烟,不去医院,也不去杂志社,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的生活也不需要你来安排。”
他推开宋易晟,一下钻进了车里,皱着眉头看了看窗外,没过多久,听到旁边有轻轻的抽泣声,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过头将手伸过去。
“好了阿晟,我知道你想让我去陪你,可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以前没做好的事,我不想去继续了,现在手里的东西,我也不想放弃。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宋易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