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下播后,闻夏就男朋友铺张浪费一事拉着他好好教育了一顿。
林风起低眉顺眼地听着,听到一半就忍不住蹭过来抱住他。
“……”本来想说的话卡壳,闻夏沉默两秒,开口,“我在骂你。”
林风起抱紧他:“我在听。”
“……你这样听,很犯规。”
林风起蹭蹭他:“嗯。”
闻夏:“。”
闻夏开始思考有没有必要给林风起定个规定,比如一天内不能这样抱着他超过多少次、每次只允许抱多少分钟……
但想了想这样好像也在折磨自己,算了。
请邹博彦吃饭是两周后的事情了。
进入十二月后气温又下降不少,周日这天闻夏和林去疗养院看过叶诗雪,走时遇到了周亦先。
“正好,省得我再发消息了,”周亦先道,“你们今天听叶阿姨说了么,年底的演出。”
林风起点头,闻夏问:“演出怎么了吗?”
“哦,没怎么,就是想着叶阿姨没跟你们说的话我就说一声。毕竟那天应该还挺多家属都会过来,总不好让叶阿姨一个人,想着你俩要是那天没空的话我就陪陪她。”
疗养院正在准备阳历跨年的晚会,来这里的多为中老年人,也有年轻人,但占比很少。这种情况下举办的活动基本都以中老年人的需求为首位,合家欢总不会踩雷。
“我俩会来的。”闻夏说。
叶诗雪今天向他们说起这事儿的时候还跟了一句:你们要是忙,不来也没事儿。
临近年关,工作难免忙碌,但跨年接着元旦假期,还是有片刻假期的。
从疗养院离开,两人前往和邹博彦约好的饭店。
邹博彦携着风雪推门进来,嘴上直抱怨:“这天儿冷死了。”
闻夏手刚抬起来,林风起已经倒了杯热茶推过去。
“谢了。”拍干净身上的雪,邹博彦坐下吹了口冒热气的茶,浅浅抿了口,浑身舒畅地往椅背上一瘫。
“你这怎么了,”闻夏问他,“看着被妖精吸干精气了一样。”
“别说了,今天来的几个顾客,差点儿没把我店砸了。”
“怎么了?”
邹博彦勉强坐起来一些:“昨天来了几个高中生,有一个在追逐的时候把我家员工伤到了,这我跟你说了吧?”
闻夏点头:“你不是说这事儿处理好了么?”
“好个屁,”邹博彦说,“今天人家长拎着他孩子找过来了,非要跟我理论,说如果不是我们家密室搞这种恐怖的东西,他家孩子怎么可能被吓到,不吓到就不会伤到我家员工,还说什么那叫正当防卫……”
闻夏:“你怎么回的?”
邹博彦冷笑一声:“回个屁,直接报警。”
这时服务员上菜,将烤全羊架好,一时间诱人的香味儿在室内飘散开来。割下一块,粘连着一点脂肪,肥瘦相间,外焦里嫩。
来者是客,林风起先给邹博彦处理了几块,然后给闻夏割了几块羊腿肉。
这明晃晃的双标看得邹博彦牙疼:“我到底是来吃烤全羊的还是来吃狗粮的。”
闻夏:“小孩子才做选择。”
邹博彦:“不了,我只想要烤全羊。”
说完,邹博彦咽下口中香嫩的羊肉,喝了口茶,寡淡地咂咂嘴,问:“你俩不喝酒?”
闻夏朝林风起抬抬下巴:“他开车。”
“那不还有你么,”邹博彦来劲儿了,“整点儿整点儿,吃肉不喝酒,如同啃馒头。”
说到喝酒,林风起心有余悸,他上回为了壮胆,硬生生把自己灌到断片,虽说这回因为开车不能喝,但闻夏喝的话……
想起上回闻夏微醉的模样,心头有些发痒。
闻夏喝醉后,真的好可爱。
想多看两次。
这种想法似乎并不应该,于是林风起变成一边罪恶地自我谴责一边不受控制地期待。
可惜结果令他失望了。
闻夏平时喝酒还是喝得很理智的,不会把自己置于醉态,唯二两次,一次是高考完情场失意找邹博彦大醉酩酊,一次就是看完林风起日记那天,高兴之下喝多了。
但他理智,不代表邹博彦也理智,想着反正喝醉也有人送,他喝起来就有些不顾三七二十一,爽了再说。
一杯杯灌下去,不多时便上了头。
他一上头就话多,多到舌头打结都要说,一把揽过闻夏的肩:“老夏,兄弟我是真的为你开心,当初你说你喜欢上一个男生的我是真他妈为你感到难受,要不是看你真的那么喜欢,我都好想跟你说别靠近直男,会变的不幸……”
林风起在旁边的盎然一字不落地听见了,他望着闻夏,手抬了抬,发现并不方便抱抱,便伸过去握住闻夏的手。
闻夏转头,对上他微垂的眉眼,湿漉漉的目光隐含些许愧疚的怅意,他掌心翻转,反扣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