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有好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进去了呢,虽然说我没看着他们。”
尼贝尔不置可否,手搭在轮椅扶手上,陷入了沉思般闭着眼睛。
“真奇怪,我明明记得有呢,怎么不见了。难道别人借走了?”温妮嘀咕着回来了。
“没事儿,本来我也不那么需要。”
“你今天来干什么?”
“就是来看看你。”
“你身体好吗?”温妮踌躇半天,还是问了出来,放下心似的呼出一口气。
“挺好的。”
“唉,巴西勒那小子就是靠不住。吃个饭再走?”
“不了,”他半睁着眼,嘴角勾了起来:“有人在等呢。”
温妮瞅他半晌:“你回去看过吗?”
“没有。”尼贝尔知道她在说自己的宅子。
“那现在家里不就没主人了!安妮也很长时间没和我联系了,本来我们偶尔还会送信,但是上次送去她也不回。巴西勒呢?您可得好好惩罚他。”温妮絮絮叨叨地说。
尼贝尔顿了一下:“等我好了再说吧。”
“也是,也是。”温妮讪讪地笑了下:“现在不是时候。”
第25章
马车停在城堡前时天已经全黑了,伯努瓦搬了个椅子坐在门口,提着灯往外看。
“怎么在外面坐着?”
“谁叫你回来得晚。本来我可以只等一小会,结果现在饭菜都凉了。”
“你身体好了?”尼贝尔伸手去探他的额头,伯努瓦把头往一边扭:
“我还以为你就打算留在城里了。”
“没有,因为一点儿事耽误了。”尼贝尔轻轻拉住伯努瓦的手,摇了摇。
“想必你已经在市里吃过了吧?”
“先生说有人等着他,一口都没吃!”查理推着尼贝尔的轮椅,随口接话。“我们本来去了修道院,修女说要留他吃饭,先生果断拒绝了。”
“修道院?”伯努瓦站起身,牵着尼贝尔的手往餐厅走去。
“嗯,我有个侍女在那儿上学。”
“哦,那儿之前开了个女学堂,我听说过。”接着,他状似不经意地问:“哪个侍女?”
“你应该见过,之前跟在我身边的那个。”
尼贝尔感到抓着自己的那只手用了点力:“女孩子多读点书确实不错,那家学堂不知道是谁开的,是件好事。”
“确实,做这个的人是费心了。”
“我觉得应该是位成功的女士资助的,因为男人,大部分男人都想不到这个层面。他们并不期待像男人一样读书上学的女人。你那个侍女仅仅是在那儿上学?没有做修女什么的吗?”
“没有,我看她没穿修女的衣服。”
“那挺好的,做修女应该会很累吧。”两人在餐桌旁坐下,下人把热着的菜端上来。
“你发烧这么快就好了?”尼贝尔还是不放心。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很少恢复得这么迅速。”伯努瓦捧着脸看尼贝尔,他坐在尼贝尔左边,右手放在桌上,左手伸过去牵尼贝尔,从右胳膊和大腿的空隙中伸出去,显得很别扭。
“你现在身体素质比以前好了不少。”
“有点儿吧——”伯努瓦转了转眼睛:“我调养了这么多年,倒不如你陪我这两个月的效果好。”
尼贝尔还是不放心,又用手去摸伯努瓦的额头。他默契地没有抽开被伯努瓦紧紧握着的左手,而是微微向伯努瓦那边扭过身子,用右手去碰他的额头。
伯努瓦从善如流地转头向着尼贝尔那边凑,两人的膝盖在桌子底下碰在一起。伯努瓦轻轻去撞尼贝尔的膝盖:“真的已经好了。”
“好像确实不烧了。”尼贝尔犹豫地缩回手,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不放心。
“什么好像不好像,我说好了就是好了!要不我现在去请孙医生给我诊断一下?”
“等明天他来了让他看看。赶紧吃饭,吃完好好休息休息。”
伯努瓦又撞了尼贝尔的膝盖一下,左手仍别别扭扭地去牵他,就这么吃完了饭。
晚上伯努瓦搬回了主卧。主卧支起来的小床一直没人睡,双人床反正够大,因此伯努瓦一直都和他睡在一起。
刚进房间,伯努瓦就把被子掀开,往里一滚:“有点冷,应该叫他们准备个暖炉放进来的。”
尼贝尔背对伯努瓦,脱着衣服准备去洗澡。鉴于伯努瓦发烧了,他就没让伯努瓦帮他。
一开始伯努瓦只能看到尼贝尔的大臂在轻轻摇动,那是他正解着胸前的纽扣。慢慢的,尼贝尔的胳膊肘开始向外展,像刚出生的小鸟扑腾翅膀,扣子越解越往下。接着尼贝尔的肩膀往后扩,把衬衫脱了下来。他背后的蝴蝶骨耸动了下,好像要长出翅膀。
他的视线像水一样,从尼贝尔肩部滑到腰间,最后在他腰上缠缠绵绵地停住。
尼贝尔的腰不算特别细,但很紧实,让人想起牛奶布丁一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