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负责剁馅,回头准备汆四喜丸子;有人开始收拾鲤鱼,鳞片刮得飞起;有人清洗整鸡整鸭,有人开始切肉丝、肉片、剁排骨,场面整一个热火朝天。
汪昊先对付大肘子,先拿火钳子把肘子表皮上的毛燎掉,然后用最大的锅,把所有的肘子都放进去焯水,焯完之后,肘子表皮收紧,剩下的毛全都露了出来,再仔细用镊子祛除一遍,基本上就能清理得很干净了。
清理好的肘子,就放在调好汤料的大锅里开始炖,先炖个七八成熟,明天婚宴开始做饭的时候就很容易炖烂了。
搞好这一些,他就陪着另一边剁肉馅的哥们继续深加工。
丸子要做得好吃,就得搅拌上劲儿,这个工序就特别费力,几个大壮汉抱着调料盆玩命搅,搅得满头大汗,感觉劲儿上得差不多了,就要开始团丸子。
团的时候两手沾水,要把肉馅在手里来回摔打十余下,最后整成大约直径为7厘米的圆球形,然后大锅里烧油八成热,把丸子丢进去炸至表面金黄再捞出来。
这些都是无比枯燥的工作,好在有人带了个蓝牙音箱,一直播放着各种躁动的音乐,帐篷里一群大老爷们跟着哼,偶尔还舞动几下,颇有些苦中作乐的感觉。
中午有人喊崧筠吃饭,他跑来找汪昊,看到的就是几个膀大腰圆的厨子,围着已经脏了的白色挂脖围裙,戴着套袖,手里分别拿着不同的食材,伴着《野狼disco》正在手舞足蹈,旁边一群正在洗菜摘菜的大姐小妹看得直乐。
汪昊算是身材最好的了,也是最骚的,屁股扭得飞起,看得崧筠很想把他拖过来打屁股。
“小乖!”汪大炮发觉其他人笑得意味深长,赶紧转过头去,看见崧筠正举着手机拍他,嘿嘿一乐,“哥跳得咋样?!”
崧筠好整以暇地收起手机:“好得很,回头我给你发小视频平台上去。”
“没问题,哥红了正好多赚点钱!”
周围的人都善意地哈哈大笑起来,汪昊丝毫不以为意,正巧这个时候切到下一首《情花开》,伴随着那骚气动感的曲风,他冲崧筠一挑眉,放下手里的肉团子,摘了一次性手套,扭到崧筠面前,拉着他的手腕跳起了半吊子交谊舞。
崧筠本来快羞死了,但是拗不过他,便随着他的动作走了几步。
汪昊没想到他会配合,这下更加来劲,拉着他一边跳,一边冲别人喊:“来啊!躁起来!”
老张伸手就拉起了一个婶子:“咱也跳,不能输给老汪!”
婶子看起来害臊,但举止很大方,笑呵呵地跟老张一起跳。其他几个大厨也都是活泼外向的性子,有的胆子大的去邀请小妹,有不好意思的就俩男的一起跳,反正有汪昊和崧筠带头,俩男的也没啥!
《情花开》完了之后又是《处处吻》,一时间,房后这片空地上“群魔乱舞”,大家一边跳一边哈哈笑。
“这是谁的歌单,这么骚情。”崧筠撩起眼皮瞅汪昊,“不是你的吧?”
汪昊咧着嘴笑得眼睛都没了:“要是我的,你要怎么收拾我?”
“收回我之前的话。”崧筠趁人不注意,狠狠捏了一把汪昊紧实的屁股,压低声音威胁,“干你!”
汪昊立竿见影地“虎躯一震”,笑容僵在脸上,崧筠看了差点没笑死。
稍后空地上支了三张折叠桌,一伙子人露天吃的午饭,桌上都是简单的炖菜,寒冷的天气里冒着热气,闻着也喷喷香,旁边一个大盆里放的是堆成小山似的大馒头,饱满暄软,闻着麦香浓郁,空口嚼着都很香甜。
干了一上午活的人都饿坏了,人手一个大馒头,大口吃菜,呼哧呼哧喝汤,场面一度非常壮观。崧筠算是吃得最文雅的一个,手里捏着一个馒头细嚼慢咽。
“快点吃,吃慢了菜就凉了。”汪昊催促他。
崧筠吃得两腮鼓鼓的像只小松鼠,“嗯嗯”地应着,端起碗喝汤。
吃到最后,他手里捏着最后一块馒头,犹豫着要不要扔,被汪昊抓过他的手腕,一口叼走了。
崧筠:“……”
汪昊冲他嘿嘿一乐,没说什么。
刚蒸出来的馒头软,不夯实,崧筠怕下午干活儿容易饿,吃了一个半,剩下半个被汪昊帮他干掉了。
吃完饭,婶子们手脚麻利地把东西收走,不让厨子们沾手,让他们多歇会儿。汪昊便跟着崧筠回到他的小“面包房”,稍事休息。
“刚刚干嘛抢我最后一口馒头?”崧筠问他,“别人也不知道咱俩关系,你别太明显。”
“我不吃你就扔了吧?嫌被手捏过是不是?”
崧筠愣了愣:“你怎么知道?”
“你那点儿小矫情我还不清楚?小时候就这样,还被阿姨训过,看来到现在都没改。”汪昊把门关上,“啵”地亲了他一口,“别人看出来又怎么样,明天干完活儿走人,谁也不记得谁。”
这确实是崧筠的坏毛病,手洗得再干净,还是会觉得脏,捏馒头的那块从来都不吃,一定会扔掉,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