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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床上坐起来迷茫地看向窗外，其实是看着窗帘上那块黑色的污迹发呆。

    韩程在被窝里搂着他的腰闷声笑，他甚至怀疑韩程是不是早就知道今天下雨，就等着嘲笑他呢。

    林春棠气急败坏地钻进被窝里亲他。

    韩程收不住笑意，慌乱地想抓他两只手：“别闹，没刷牙。”

    “我不，就要用臭嘴亲你，让你再笑我！”

    闹够了，瘫在床上，想着昨天买来的零食和自热火锅，林春棠开始发愁。

    “不行，还是得出去，后天就要上班了。”他翻身钻进韩程怀里，“哥哥，我们出去吧，还没玩够就要上班也太悲惨了。”

    韩程单手枕在脑后：“上班也是有假期的。”

    “求求你了小程哥哥，出去逛逛吧，我就想今天出去。”

    “外面下雨了。”

    “哥哥…”

    林春棠一抬眼，

    “海边现在太潮。”韩程这样说着，把手机掏出来戳戳点点，“我看看别处。”

    林春棠凑在旁边，目光跟着韩程的手指来回瞟，随即眼前一亮：“哥哥，牧场，可以露营。”

    “哪有人下雨天去牧场的？”

    “没人才去呢。”他不怀好意地看着韩程，“我去打电话问问。”

    奇怪的是他们刚刚上了去牧场的车，雨就停了，天边挂着一道彩虹，背景是清新的蓝色。

    难怪刚才接他电话的人拍着胸脯跟他保证，这场雨对他们的活动不会有影响。

    因为出门太晚，赶到牧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他从没想过城市里会有这样的地方。

    视线所及是一眼看不到边际绿色，草地和彩虹的尾端相接，与天空的连接处是一条清晰的线，蜿蜒的小路两旁搭着木头房和茅草屋，远处还有自由奔跑的小羊……一切都充斥着水洗过的青草香。

    林春棠整个人一下子放松了：“哥哥，我觉得来对了。”

    “嗯，走吧。”韩程拉起他的手，走进那满眼的绿色中。

    租帐篷时，大哥和他们说可以随便挑选喜欢的帐篷，韩程随手指了一个抱在怀里。

    只听林春棠忽然问：“大哥，有双人睡袋吗？”

    “……”韩程悄悄扯了一下他的衣服，低声说：“你收敛一点儿。”

    但没想到大哥是个见过世面的，二话不说给他俩找了个双人睡袋丢过来：“本来也没有几个，算你们运气好。”随后大手一挥，还多给了他们一个防潮垫。

    有人带着他们走到固定的露营地，是一整片平坦的草地，离餐厅特别近。

    露营地中央有一块圆形的空地，林春棠指着那里问：“大哥，这里是用来办篝火晚会的吗？”

    大哥憨厚地笑笑：“是啊，人多了会办，今天人少，办了也没什么意思。”

    “那是我们来得不巧啦。”林春棠转头压着嗓子对韩程说：“你看，他电话里还说不耽误今天的活动呢，这又说人少就不办了，摆明了骗我俩钱呢！”

    “你才看出来啊？万一晚上再下雨，我俩就相当于只是换个地方睡觉。”韩程四处看看，嫌弃道：“睡得还不舒服。”

    林春棠在他手背上轻搔两下：“偶尔换个地方睡觉也很好啊，要是每天过一样的日子，那得多腻啊。”

    “我不腻。”

    他抿嘴笑了，拉起韩程的手，低头在他手背上亲一口：“我不会让你觉得腻的。”

    露营地上只有零星的几顶帐篷，林春棠故意选了一块离其他帐篷比较远的地方扎营。

    大哥帮着把帐篷搭好，就离开了。

    太阳落得似乎比平时要快，黄昏时又下起缠绵的小雨来，打在防雨布上发出细小的声响，整片草地上都散布着金黄色的水雾，他们只得缩在这个小帐篷里。

    白噪音总会让人犯困。

    韩程在旁边看游戏直播，林春棠拉着他躺进睡袋里，手脚并用地缠在他身上，即便游戏主播再慷慨激昂，也能安稳睡着。

    再醒来，天已经完全黑了，外面的雨也停了。

    林春棠伸伸懒腰：“我睡了多久？”

    “一个多小时。”韩程放下手机，把人抱在怀里亲了亲，“饿了吗？”

    “有点。”

    韩程起身，从旅行包里掏出两份自热火锅，倒上水放在一旁。

    林春棠也跟着起来，拉开帐篷拉链，仰头看，随后招呼道：“哥哥，你出来看啊，天晴了，外面星星可多了。”

    韩程闻声过来，跟他一起抬头看。

    也许是在市内的缘故，天空被渲染成某种神秘的紫色，能看见缱绻的薄云缠绕月亮，星星似乎在咒语的驱使之下逃跑，每次眨眼之后都能看到不同的样子。

    林春棠身上只有一件半袖，上面还有熟睡的温度，被凉风吹着打了个哆嗦，却依旧伸着脖子看。

    韩程单手搂他回来，搓搓他冰凉的胳膊：“拉上吧，别一会儿冻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