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沈府。
沈家嫡长子、沈杨的兄长——沈振,他得到消息,三皇子已经加急赶往京城,他手边还有一支队伍,必须要在三皇子赶来之前,拖住禁军攻打皇宫。
就在这个时候,沈侍郎派人过来请沈振去书房。
沈振不知父亲找他是为何事,过去了才知道,沈侍郎看见禁军攻打皇宫的凶猛,心里动摇,害怕七皇子真的登基,想去给茹妃投个诚。
“父亲!”沈振瞪大了双眼,难以想象自己的父亲竟然如此软弱,他看着父亲鬓角的白发,又把嘴里苛责的话咽下去。
“父亲若不想沈府被连坐就尽管去!”
沈侍郎被自己长子这么一说,脸上有些挂不住。
“你懂什么!眼下这情况,说不准七皇子就会——”
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振打断。
“七皇子永远不可能坐上那个位置!”沈振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眼中流露出失望,“一个没有孝义廉耻的皇子,永远不会坐上那个位置!”
说罢,沈振不再多言,径直离开了书房,端着茶水过来的柳姨娘和他擦肩而过,柳姨娘侧头看了一眼,眼帘微垂心里有了算计,回头看见书房内的沈侍郎满脸恼色,眉梢一挑进去了。
书房的门‘碰’地一声合上,没有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能听到柳姨娘时而传出的嬉笑声。
色令智昏说的便是沈侍郎。
离开的沈振离开沈府,暗中召集回自己的士兵,途中经过已经是废墟的彬王府,外人都道彬王妃死在大火里,可是沈振不信,自己的弟弟不可能就这么死了。
但是现在他不能派人去找沈杨的踪迹,带领着自己的小队暗中潜入攻打皇宫的禁军中,从内部拖延禁军的进度。
潜入禁军后,沈振很快感觉到还有另一股势力在操纵、拖延禁军的攻势,会是谁?
就在沈振感到不解的时候,这股势力的主人正在京城郊外陪在自己弟弟身边。
因为沈杨被救出,他们准备在下午就立即离开前往边城,用午膳的时候,惠平郡主和沈杨他们一起。
碍于自己害怕的彬王舅舅在,惠平郡主在饭桌上乖得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不停往沈杨身边蹭。
沈杨双眼还有些红肿沉浸在悲伤中,碗里的饭菜几乎没怎么动过,感觉到惠平郡主的动作适才回过神,顺势给惠平郡主夹了一筷子青菜,惠平郡主皱着脸犹豫了好一会才一口气吃掉,沈杨伸手揉了揉惠平郡主的脑袋。
回过头,沈杨发现碗里多了自己爱吃的青菜,亲人死后,还活着的人不能食荤腥,沈杨楞了一会,将碗里的饭菜一点点吃掉,饭菜梗在喉咙口强行咽了下去。
午膳还没用完,就有士兵前来让祁衍过去处理要事。
临走前,祁衍当着惠平郡主的面俯身亲了沈杨的额头才离开,沈杨还没反应过来祁衍就已经出去了,惠平郡主睁着懵懂的眼睛看着沈杨。
“好看哥哥,舅舅刚才是亲了你吗?舅舅为什么要亲你啊?”
沈杨和惠平郡主四目相对,惠平郡主澄澈的双眼映出沈杨的影子,充满好奇。
思索片刻,沈杨答道:“因为我们是最亲近的人。”
听到这个回答,惠平郡主双颊鼓起,气呼呼的说:
“不公平,穗穗也是好看哥哥最亲近的人,穗穗也要亲!”
“郡主以后也会有最亲近的人。”
惠平郡主感觉到好看哥哥在拒绝自己,低落不已。
“明明是穗穗让舅舅找到好看哥哥……”
闻言,沈杨询问惠平郡主是怎么回事。
“穗穗听到如弦和一个人争吵,那个人说了什么信,穗穗就把从岚夕身上找到的信给了舅舅,然后舅舅才找到了好看哥哥。”
话音刚落,如弦走了过来。
“王妃,岚夕姐姐的棺椁王爷已经派人送往老家。”说完,如弦表情有些犹豫,“还有,邱秋想见王妃一面。”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沈杨表情有瞬间的空白,回过神后,他起身准备和如弦一起过去,惠平郡主想跟着一起,但是被贴身丫鬟拦下。
过去的路上,沈杨知道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包括邱秋。
现在的邱秋被关押在临时驻扎地的边缘位置,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双手手腕结了厚厚的血痂,残留哑药药性让她咽喉时刻都如火焰般焚烧,唯一的执念就是再见沈杨一面。
外面忽然传来一串脚步声,邱秋猛地抬起头望去,只见熟悉的身影慢慢朝自己走来,邱秋喜极而泣,骤然起身又因力竭跌倒在地,仰头凝视来人。
“沈公子,您没事……太好了……”她的声音被哑药毒毁,又被姜神医用药强行化解,导致发出的嗓音极为嘶哑难听。
“我不是沈公子。”
邱秋眼含泪光看向沈杨,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是彬王明媒正娶的妻。”
“对不起……沈公子,对不起……”邱秋哭着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