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记者打扰,周津渡转到黎式集团旗下的私人医院。
周云居得知消息,人就赶来医院,站在病房的玻璃窗外面,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
司机喝了酒,连刹车都没踩,将人撞飞几米开外,身体支离破碎。
听说送到医院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失血过多又输血。
医生足足抢救了大半夜,没死已经是万幸。
至于以后会怎么样,谁也说不准。
周云居难得露出悲怆,难以接受,张了张嘴:“小喃,津渡他怎么样了……”
一旁的周津渡,红着眼睛,声音都哭哑了,却还镇定:“医生说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也许……”他顿了顿,一双澄澈的双眸变得黯淡无光,“一辈子就这样了吧。”
周云居突然有些心动,哪怕黎喃和周津渡设计陷害他,可他还是忍不住对眼前的女人流露出关切心疼。
“一定会没事的。”他安慰道。
周津渡用力点头。
周云居抬起手,真想抱一抱这个身影单薄的女人。
但他克制了。
“警察怎么说?”
周津渡垂下双眸:“司机喝酒,酒驾。”
“一定要严惩这种人,”周云居咬牙切齿,“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样被毁了……”
周津渡望着病床上的黎喃,悲切地笑了笑:“嗯,一定会严惩的。”
周云居突然好奇地问道:“津渡为什么要去哪里?”
周津渡摇摇头:“不知道,她没跟我说。”
周云居叹了一口气:“虽然我和津渡不对盘,但怎么着也是亲兄弟,如今爸还躺在医院,要是知道津渡这样……等他醒了,叫我如何交代啊……”
周津渡声音悲凉:“人各有命。”
周云居说:“你也不要太悲痛,别累着自己。”
“我会的。”
周云居看了眼手表,似乎有急事,但他什么也没说。
周津渡察言观色:“要是公司有事,你先回去吧。”
周云居不忍:“公司的事……”
周津渡善解人意:“如今津渡这样,公司的事交给你了,只得辛苦你了。”
周云居心道:到底是女人,曾经和周津渡那样算计他,现在没了主心骨,还是得求着他。
他想了想说:“不管怎么样,爸决心把公司交给津渡,现在他成了这副模样,我一定会帮他守好公司,等他来了,我不遗余力地交还给他。”
一番话他说得郑重其事,铿锵有力。
周津渡被他感动到了:“哎,当初我们不应该……”
“一切都过去了。”周云居大手一挥,浑然不在意。
周津渡笑了:“要是津渡和叔叔醒了,看到你们俩兄弟俩如同手足,一定会很开心吧。”
两人正说着,黎父来了。
周云居礼貌道:“黎叔叔。”然后又对黎喃说,“那我先走了,津渡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
周津渡乖巧点头。
周云居走了不远,便听到黎父不悦的声音:“回去休息。”
接着是周津渡固执地说:“我要在这里守着,等他醒来为止。”
黎父深深地叹息:“当初我就不同意你们在一起,现在他又出了车祸,你,你……”似乎对这个女儿没有一丝办法。
周津渡:“我不管。”
黎父心一横,语气冷硬:“那我也告诉你,如果他还醒不过来,以后你就别来看他了,一个植物人,怎么能进我们黎家的门?你这不是抹黑爸爸的脸吗?”
周云居的脚步顿了顿,而后走远。
但嘴角的那抹笑始终没落下来,既然他得不到,那周津渡一个半死不活的也得不到。
之后陆陆续续两天都有人来看望周津渡。
第三天晚上,周津渡没醒,倒是周章锋醒了。
这让柳月和周云居非常开心,一度感觉事情迎来峰回路转。
柳月亲自喂周章锋喝粥。
历经一次鬼门关,周章锋的气息奄奄,一张脸更为沧桑。
“怎,怎么会……”一句话还没说完,呼吸短促,躁而带粗。
柳月连忙放下碗,轻拍他的背部:“医生说你刚恢复,不易操心动怒。津渡那孩子命不好,唉……”
千言万语,汇集成缓缓一叹。
周章锋慢慢地说:“那黎家那边……”
柳月迟疑几秒,摇了摇头:“前几天还有黎总来看,这几天只剩下小喃那孩子,倒是个善良的姑娘。”
她顿了顿,“不过我听说,黎总好像很不满意。”
试问谁愿意自己的女儿天天守着个半死不活的人。周章锋没吭声。
柳月面容诚心:“昨天我去庙里给你们父子俩求了平安符,我相信津渡一定会好起来的。”
周章锋沉思,缓缓拍了拍柳月的手:“津渡会知道你的用心